“咳咳。。。。。。地球已经亡了。”约朗德二世摇了摇头:“不过我对这事没下定论,拙劣的冒险在后人看来或许是愚蠢的,如果仔细想想,他们那时也别无选择。言归正传,从公元2o37年逃离地球,到公元2426年(七曜历元年),你们知道吗?他后来又在明塔卡星出现了,象影子紧跟着历史。”
大祭司盖尔大吃一惊:“怎么可能?那可是389年啊,没人能活那么久。”几个大人物一年到头都是牙关紧紧,这个话题倒是可以随便言论。
“那是因为人体冷冻技术。”有些事约朗德二世并不想说出来,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合成生物学。上》的封皮,他整理着脑中的资料。教皇沉吟了好一会,这才说道:“好吧,他在教廷待过一段时间。这个叛徒。。。。。。他可真是个神秘人物,怪里怪气的念头始终让人捉摸不定。”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约朗德二世经常接见密探、大臣,有些事情外界谁都不知晓,也不敢知晓。三人都陷入沉默,知道自己不可以再问了,或许从很早之前,约朗德二世便在策划某个阴谋。他看向一个藏在宽大黑袍阴影里的人:“马克图姆,你来告诉大家,什么是合成生物学?”
汪洋无垠,几多巨魔?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声。他两臂交叉,紧紧地合抱在胸前,在垂至颈项的白掩盖下,几乎分辨不出脸庞。这线摇荡在冥界外的梦魇之光,感觉既非女人也非男人,既非活人也非死人。怪异气息宛如蹲在坟头的鬼魂,形体都像是不确定的。
马克图姆可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他曾经是明塔卡科学院的席院士。后来不知为何,他被重金礼聘到厄尔纳寺教皇国(其实是叛逃)。一味求知总会有牺牲品的,要么是为科学献身,要么是迷失在思哲丛林。
当学术上难有寸进,大科学家的晚年就显得非常可悲。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事情无法知晓,生命却即将到达终点,这时冒渎、叛逆通通冒了出来。忽视精神世界的教训是惨重的,这教训对任何人都是有用的。
有些人疯了,有些人痴迷于一些荒谬的理论,还有人选择相信神学,毕竟宗教可以解释一切,所以马克图姆现在是异端裁判所主教。不曾想,到了厄尔纳寺教皇国之后,他俨如现了一个新世界。
探索女人身体和探索前沿科学一样美妙,这能腐蚀最不肯屈服的头脑,在教廷高层内部,马克图姆跟美貌修女的那些破事可是相当有名。但是,这种事情无关紧要,大人物根本不会在意私德问题。
几人一齐望着马克图姆,嘘嘘作响的语音从他齿缝中迸出。刺耳、尖锐、凄厉,如同苍蝇振翅般的嗓子嘶声说道:“合成生物学是把一个物种的基因延续、改变并转移至另一物种,目的在于建立人工生物系统。”
历史的变迁有时是因为最微小的事物,例如细菌。早在地球时代,科学家就在美墨边界的索诺兰沙漠开展研究,从土壤样本中提取抗紫外线细菌,重组dna碎片,这就是合成生物学较早的应用。
在群星诞生之际,或许就开始了轮回的终结,谁来见证生命的顶点,又或是黑暗的起源?倘若能够彻底觉醒智慧和能力,这里面便隐藏着许多令人艳羡的宝藏。《合成生物学。上》的使命早已注定,跳出人类的局限,或许不是人类也行。
约朗德二世把这一切当做神迹,根本不去理会谁是牺牲品。据书中记载,adamas测验过各种生物的进化潜力,创造出无数的生物变种。他们执着于创造纯粹的形体,展出了一系列复杂的基因和神经学研究。
教皇在其中看到了似锦繁花,可怕的计划产生了,而代价只不过是一些无名鼠辈。星群与暗夜交织,一团黄色雾气缀着点点红斑。“帝王贝母。伊西德尔”号母舰目标是更为陌生的新世界,厄尔纳寺高层的目标似乎也是。
会议仍在继续,大祭司盖尔问道:“我现在脑子里一堆问号,《合成生物学。上》和弗里曼。哈克斯有什么特别之处,又或者有什么关联?”
约朗德二世摆摆手:“不要着急,这正是我们坐在这里的原因。adamas早已消失在银河之中,只留下了古老的神庙,证明他们曾经存在的痕迹。弗里曼。哈克斯找到关键的遗物,并通过某种方式解析了他们的语言,最后的光芒将于此破晓。马克图姆,你挑几段重要的念给他们听听。”
风,吹自九霄。
“遵命。”马克图姆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造福人类是可怜人才会干的事,隐隐的期待似是千年万年、永恒的诅咒。他开始诵读《合成生物学。上》序言:“公元2o37年地球毁灭,随后的核推进计划。。。。。。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谩骂,人类在面临危机时常常会出现互相指责、怀疑和仇恨。
是的,它们都来了。
我并不认为那是失败,毕竟有相当数量的太空船存活下来。但所有人都需要为自己所处的困境找到一个替罪羊,还有比我更好的人选吗?在人们的冷言冷语中度过余生?不。我选择了冬眠-人体冷冻技术,一具冻得象石块一样、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的身体是不会争辩的。
但我坚持认为,这是不公正的,我告诉自己:你还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