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年轻人,见陆风如此艰难都走到这里了,不禁心生好感。
头顶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啦啦地响,细碎的阳光从树叶间撒落在他们一群人身上,陆风被他们围在中间,都不讲究地席地而坐,好似听讲的学生。
他们问什么,陆风都会耐心回答。“是有些远。”
这个距离对陆风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他只说是有些远。
不过这话在别人听来就是陆风是有大毅力之人,顿时心生佩服。
陆风见状就问他们各自登山登了几次。
刘珺与旁边的年轻人相视一笑,“我们都是登山的老熟人了,有四五次之多。”
这里登山次数最多的就是他们俩,用了一两年的时间,每次登完都要好好休息许久才爬得起来。
陆风对此很是好奇,便问他最高的时候登了多远。
“估计这次就是最高了,上一次爬到这里就爬不动了,现在还有余力可以再往上走走。”
刘珺也不觉得有什么,直接道:“好歹是一次比一次高一些,我们这次打算比上次高一些便放弃,回去吃好喝好再来。”
陆风闻言便知道他们其实并没有登山的决心,甚至说,他本人根本就不想登山,更像是在打时间,完成某种约定而已。
再一问其他人,就现这样的事情并不在少数,许多人都给自己安排了许多选择,进入道一圣地并不是唯一的路。
这只是一个成本最小的备选,登一次登不上就算了。
而且这些人的身份各有不同,不过倒是没有陆风这种乡野来路的,若是有,想来一路艰险,也很难走到这里。
不过那闵其倒是没有说话。
话匣子一打开,众人立马就聊了起来。
现在山上的人加上陆风有十来个。
其中有一个叫何旭的是今年刚会试失败,被迫来登山,打算功名路走不通就走修真路的。
几人聊着聊着他就说起了今年会试的事,说起这事他就看向陆风,“你们大虞今年出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他写的文章都已经传到我们大覃的每个角落了,书院里的夫子夸了他三天三夜,每每谈起这个考生就感叹万分。”
都是少年,也都读过诗书文章,顿时就有人问:“夸什么?”
“夸他天纵奇才,百年难遇,偶尔也还感叹究竟是什么样的先生才能教出如此优秀的学生。”
“你说的不会是《民风论》吧?”
一听刘珺也知道这篇文章,何旭惊讶道:“莫非兄台也看过这篇文章?”
“看倒是没有看过,毕竟在坐各位也知道我这两年就混迹在这山下,还未曾离开过。
“不过我家中有一个小弟,在前段时间也参加了会试,原本打算在今年赌一把继续参加殿试的,但是在读了这篇文章后就放弃了这次殿试。”
一听这话,众人都是连忙问为何如此,就连陆风也是侧耳倾听。
见大家都感兴趣,刘珺就娓娓道来:“诸位也知道,每一年殿试之后各国都会出现一名状元,三皇七王总共就是十位状元,每次状元选出来之后,十位状元都会齐聚不知山,争这文道魁,要知道这可是一国的大事。”
说到这里刘珺就叹气,“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在殿试之中拿下状元。然后在不知山上输给那写出《民风论》的考生。”
“输倒也是其次,主要是他怕输得太惨,导致自己这状元的风头被那个考生给盖了过去,让他不仅为国丢脸,还输了自己的风光时刻,所以打算下一次再争这个状元的位置。”
众人一听这话,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刘珺的弟弟对自己太过盲目自信,还是说他实在是太不自信。
一边觉得自己一定会成为状元,一边又因为一篇文章就心生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