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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瑕疵(第1页)

父亲的,母亲的眼,那双眼眸愈像自己的妻子,却更像一块澄澈的黄宝石,可命运无常,眷顾还未降临,无边残酷先铺盖在身。

“我的儿子有缺陷?”闻言阿雷洛夫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目光深邃望着眼前的医生。“小问题,只是左手先天性的小缺陷,虽说是小概率…”对方嘀咕了一句,放下了手中的诊断报告。“但问题不大,只是左手要比右手力气小一点。”问题不大?眉骨弯了起来,这套说辞显然没有完全说服男人,维奥拉赶忙打了圆场。

“好啦~”直到离开阿雷洛夫脸上才有了一丝变化。“这孩子…”天天见到人就躲,胆怯又腼腆,还总用刘海遮住半只眼,一点都没有贵族少爷样。“小问题~前行道路上总有黑夜的,只是需要盏提灯。过几天去收养个孩子吧?相信他会有改变的,相信我们的孩子。”维奥拉眨了眨眼,他脸上也恢复了温和的笑容。

爱不能带来一切,她曾经坚信这一切,当暴行落下,无人看见,无人在意。“索芙宁…我的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有保护好你……躲起来…快点躲起来……千万…别让你父亲看见了……”记忆中那张布满泪痕的泪憔悴的像冬日窗外的枯叶,透过罪恶的一角,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也传入自己耳中。

“佩缇!你个臭女人!我让你打扰我!废物!蠢货!都是你害我没灵感!”耳中曾经的那些非议响起,男人愈暴躁,她看到那人胸腔中燃烧的火,可瘦弱的身躯甚至扛不住随手一推。无数怒火倾倒在身上,女人却一声不吭,她不敢再出声,只是远远退到一边忽视了这场暴行。

安格,你这画的都是什么呀?学毕加索吗?啊哈哈哈哈!冷静,或许是正解,梦被吹散,懵懂的女孩揉搓着双眼无意中来到了画室,刺目的白光又让瞳孔分泌出生理泪水,头顶上却垂下一片阴影。“妈妈……?”一动不动,和父亲画上的人一样,和房内那些带有空洞笑容的娃娃如出一辙,是静止的。

桶中塞满了夭折的灵感,颜料散着腐败的死亡气息,门吱呀呀推开,光从内部流了出去。“我的宝贝索芙宁,你在看什么呀?是不是闻到了爸爸即将诞生的灵感?”安格推开房门大步走进这片艺术废墟,又几近狂热的抓起自己的作品。“瞧瞧!瞧瞧!哪件不是稀世珍品!可你倒好!和那个女人一样…不懂!”面对斥责,索芙宁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往后倒退。

“我的女儿,你要去哪?和你的母亲一样要离开我了吗?”他眼中充满眷恋,可索芙宁打着颤,牙关紧闭说不出一句像样话来。方才的温柔又成了愤怒,黏满酒气的男人毫无客气的拽起自己的女儿。“好!那就走!你们这些庸俗之人!”她成一袋随手丢弃的垃圾,就和他扔下的空酒瓶一样。

无边黑暗靠了过来,坐在冰冷的台阶上,那双小手紧握着一顶做工考究的洋帽,曾经挥霍过的良心如今也带来了报应。“妈妈…”坐了一夜,半边身子早已又硬又僵,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若非听到哭声她也不会出现将自己带进去。

“小怪胎!外面的人说你们蒂斯卡德家族的人是艺术疯子!难道你妈妈为爱都没讨你父亲欢心。”灰色的光投下,在空白的画布上照出几片惨淡,日复一日,那里仍空无一物,那些流言蜚语犹如汪洋将她困于漩涡中。夜空上被人随手撒下几颗星星,又有人被领养了,自己似乎只是个被遗弃在角落的破布洋娃娃,毕竟那些孩子总是那么说。

“妈妈…妈妈……妈妈在哪?可以告诉我答案吗?”索芙宁摇晃着手中的娃娃,期待它的回应。赤色的裙子变得黯淡,棉絮从腹部的破洞处滚了出来。“和妈妈一样…可是…娃娃不是不会疼吗?”她无法理解,只是加大力道将那一头与自己相似的长晃开,变得凌乱。

“瑞斯佩特家族的人?”男孩手指点着洋帽上的家徽,帽子被举到了根本无法够到的地方,焦急的哭求成了那些人眼中笑柄,因为是被丢弃的,便成众失之的。“妈妈不要你了~爸爸也不要你了~你是个没人要的小怪胎~天天拿着这顶破帽子…话也不说…真是怪胎……”谩骂不断,直至管理员到来打乱了这些起哄的孩子们。

“玛利亚妈妈…”抬头,索芙宁软软的喊了一声女人。“没事…如果他们再欺负你跟我说好吗?”玛利亚蹲下身怜爱的看着这个孩子,第一天到这时就是这样,甚至不肯说话,不肯进食,偏执的认为周围人要害她,反倒是洋帽不离手。现在…倒是好了不少,至少有了兴趣爱好,闲暇之余会画画,但还是……

女人叹出一口气,该如何开口呢?还真是让人犯愁,正想着没地放的左手还是选择落在孩童的长上,揉着那头黑紫长,正犯愁,只听一声稚嫩的童音。“玛利亚妈妈,明天有人要来对吗?”她微微一愣,眼珠带着狐疑的光扫向那双葡萄色的眼眸,通透又美丽,是怎么知道的呢…容不得细想,只能慌忙扯出个笑容接下问题。“是啊,怎么了?”沉默让心弦颤动,索芙宁摇摇头,冷淡道。“哦,没事,就是想问问。”

“嗯…”像是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每一个都那么可爱,恨不得全都带回家。“阿雷,你觉得?”她勾勾手指,男人的耳朵自然的贴到了女人的唇瓣边。“那个,怎么样?就是…那个看上去很胆小,不爱说话,也不积极表现自己的,我想克会喜欢吧?”顺着话语看去,果真是有个小女孩坐在墙角,和这里的孩子显得格格不入。

“嗯。”自然是品出了话里的意思,不假,这孩子肯定需要花更长时间教育,可正是这样才能教出好孩子,其他孩子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性格开朗,路不扭曲,自然能走,可她不同,无路可走,像只被逼到悬崖尽头的小兽。和煦的阳光第一次真正照在身上,踏出那扇门在回头她的笑容也是闪闪光,可门外的环境如此不安,夹杂着陌生世界外的危险。

“克里德曼~”推门,轻盈的步伐响起,他一头栽进母亲怀抱。“父亲~母亲~欸?还有…”目光移向后处,他这才注意到母亲身后小小的身影,像是一道影子安静的打在后面。“嘘~是你的妹妹哦~”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蜜流从血管出流遍全身,抑制住尖叫,克里德曼对着那人伸出手。

“你好,我是克里德曼~”不太一样,和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不一样,反而是和牵住自己手的女人一样从内到外有着和煦的温度。“欸…”新家人迟迟不给回应,他收回手,脸上带着层淡淡的失落。维奥拉品出这点,低头对女孩微微一笑。“索芙宁,我们先去洗澡好不好?”他看到那人小幅度点了点头,随母亲离开了客厅。

“父亲…”她离开了,微风送凉意,他的身子哆嗦了一下。“陪我去趟书房吧,说说…索芙宁的事情。”意料之外,他没有因自己那胆怯样动怒,相反是心平气和的开了口。“妹妹…是蒂斯卡德家族的……?还是瑞斯佩特家族的孤女……?”那件事也没过去多久,佩缇作为长子为爱私奔,落得这个地步后又被草草举行葬礼下葬,更别说那个小有名气的蒂斯卡德家族,传闻是群疯狂的艺术家们,现在看来是有几分可信度。

“声音别太大,她胆子小,容易吓到她,还有一定要保密。”他点头,现在确实不该刺激到新家人,退出房间,只见那女孩怯生生的自动保持了半米距离。“嗯…妹妹~可以和哥哥聊聊吗?”只能一点点试探,深怕一步走错又让人躲得远远的。“嗯…”倒是没有拒绝,索芙宁跟着克里德曼走到了卧室,里面布局虽大,陈设却意外简约。

“随便坐~母亲没有和我提前说过…不过礼物还是有的,你等等……”他弯下腰就开始翻箱倒柜,可犹豫片刻还是从糖果罐中取出了一颗硬糖。“给你,我想…这个年龄段应该会喜甜吧?母亲说吃了糖就会变得幸福,但得克制。”内心挣扎着,眼前人似乎没有恶意,可那些阴影挥之不去,她犹豫不决,却还是选择堵上一把伸手去接。

“啊——!”毫无征兆的巨响吓得女孩蹲下身,克里德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崩溃吓到手足无措,冷静过后,才现不过是门关上了。“妹妹!妹妹……没关系…没关系了……哥哥在这里…在这里呢……只是门被风拍上了,嗯…母亲与父亲都叫你索芙宁…可我…不敢……”追其原因,还不是因为那人背景。双手抚过脊背,怀中的小兽不再剧烈颤抖,他一下慌了神,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

“妹妹?”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又喊了一声,没有回应,指尖覆上一层因紧张分泌的薄汗,克里德曼呆呆愣在原地。“克里…克里艾…我想叫这个名字……”幽幽声音打消了一切猜测,他长舒一口气,扣住对方头部的手指紧了一些。“好…艾…不用害怕……我一直在……”疼痛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她没有反抗,也轻轻搂住了对方。

“克,和妹妹相处的怎么样啊?”相处也将近一年了,曾经挡住的额头的刘海也重新打理过,梳到了耳后不再碍眼。“艾很喜欢我~”男孩亲昵的抱住了母亲,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悦。“夫人,那个…”赶来的仆人在耳畔旁简单吩咐了几句。“嗯,知道了。”克里德曼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待母亲忙完。“………”青灰色的瞳孔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漠,这人的感觉像是一块冻硬实的冰。

“嗯?”注意到小家伙的目光塞伦斯也快瞥了一眼,也是这一眼就让那孩子吓得缩回了头颈,又躲回了草丛后。“………”也不是第一回了,这种模样已经吓到那位胆小怕生的少爷多次了。“凶…可怕…母亲…我……”他不敢开口说出心中所想,虽是母亲身边的仆人,可…面容好生吓人,自小就没被犀利的目光吓过。

“别怕,塞伦斯一直是我身边的仆人,忘了吗~?”女人的打趣又让他拾起镇定,恐惧烟消云散,他小步跑到那人身边,捧起满脸笑容拉了拉他的手。“塞伦斯是好人,我当然知道~对不起…只是真的很可怕……”孩童脸上有了一层因害羞与胆怯产生的粉红,他难得温柔的蹲下头捧起那张脸。“嗯,但我希望你能够变得强大。”

他站定在原地,头偏向女人。维奥拉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点了头。“知道啦~变得强大,复兴家族,保护家人,还有…也会保护塞伦斯的……塞伦斯也是家人的嘛~”好像…随她母亲一样,有着能治愈伤痛的微笑,一颗泪痣在左眼下方极为显眼。一下没忍住塞伦斯伸出手点到了那粒痣上,也换来一声不知是害羞还是喜悦的轻笑。

“买魔杖?为什么?我现在才8岁欸…霍格沃兹不是……”他无法理解其中意思,只是推断。“克里德曼作为哥哥你不是说过想要变强的吗?愿意早日学习魔法吗?是不是想好去什么学院了呢?”魔法?从有意识开始自己似乎展现出了一定的魔法天赋。“嗯…我想去…斯莱特林!虽然斯塔家族备出斯莱特林的学子,可我并不想搞特殊…母亲你和我说过很多有关霍格沃兹的事……我不想让斯塔莱特污名化,我想要带来改变,去除人们心中的偏见与傲慢,让他们知道魔法不分好坏,只有人才是。”

闻言,维奥拉又将怀中的孩子搂的紧了几分,享受着母亲抚摸额头的力度,这种惬意的时光似乎有些短暂。“……”进店起,那双混浊的眼球就没离开过身上,金色的眼眸一尘不染,却也能看出些与众不同的东西。“试试看。”一根光滑的胡桃木魔杖递交到他手中,杖尖轻抖,射出的魔力将一旁的花瓶穿透,克里德曼顿感六神无主,瘪着嘴将魔杖放回了柜台。

“好…”看来胡桃木不是个好选择。“再试试看。”又一根显得有些扎手的黑色魔杖,漆黑蛇体缠住杖身,尾端张开的血盆大口咬着一块墨绿的宝石,其中还夹杂一丝铜金色。墨绿宝石也成了蛇身的一部分,表面缠着层蛇纹。这次他用力挥动,意外的服帖,克里德曼感觉他与这跟魔杖有缕难言的亲切。

“黑刺李木…不易弯曲……十二又四分之三长度……好……一定要切记,你一定不会风雨无阻,但善待你的伙伴,在你遭遇险阻时方可化解…”一番话听的云里雾里,他不明所以的歪着看着奥利凡德。“奥利凡德…先生…?嗯…好…谢谢……”买下魔杖后,克里德曼也随女子出了店门,那句话并未被真正放在心上。

曾经风会送来他的和煦,可如今他的手摸起来只像冰冷的枪柄。感觉起来像是酵的堆肥,那种令人窒息的冷漠如今依旧能闻到。“你这儿子…胆子不行哦……”亨德尔指着阿雷洛夫身旁的克里德曼,露出一个别有有意的笑容。“从小欠缺教育导致的。”他想反驳,却迫于那两人不敢出气。

“我说…弟弟……你…”他神情复杂的靠近阿雷洛夫,低声嘱咐了几句。“艾瑞特…被祖宅那里的人看的很重……你也要…抓紧。”那句话牢牢握住了他受伤的心,撕裂的疼痛让那双眼饱含愤怒。“父亲…”直到几人走后,他想踮脚看看父亲。“回去吧。”他又嗅到了冰冷,那张脸,那双眼,带着改变。

“母亲…对不起……我不是好孩子…克里德曼很差劲…克里德曼拖累了家族…让母亲失望了……”趴在母亲怀中孩子哭的抽抽噎噎,维奥拉耐心的安慰,不时手指还刮起那些眼角滑落的眼泪。“惹你父亲不开心了?害…他也是……只是最近忙……克里德曼啊…母亲相信你,一定…一定会变强大的,你…一直是我与你父亲的骄傲啊~”抬头,他擦拭去眼睛残余的泪花。“骄傲?”风吹走了悲伤,也随之带来花香。

“它受伤了…”起身,克里德曼走向那枝奄奄一息的玫瑰。“F1oeresurrectio。”一瞬过去,它纤细的腰肢变得坚硬直挺,多刺的腿与那上半身柔软的花瓣成了对比。“我的孩子…”维奥拉轻轻拍打着他的头,一头金如瀑布般盖在脸上。“你善良…懂事…听话……但我希望你快乐…不要将善意浪费,不要轻信他人谗言…是我没有给你健康的身体…对不起……”寻着哭声探去,一滴温热的泪滴入瞳孔中,视线受阻,他拿出手帕先为母亲擦去泪水。

“我…没关系……我不怪母亲~我现在真——的很幸福了!有父母,有妹妹,家人在我的身边,我也有吃不完的糖果,我很开心啊~”这些话却让女人哭的更凶,抽噎起来。“傻孩子…糖果哪里能……”不过是个善意的谎言,但那双小手拂上脸颊时哭声也戛然而止,那双金色的瞳孔扫去了悲伤。

“父亲大人~up~up~~~”他原以为自己又能得到拥抱。“克里德曼长大了,不可以要抱抱了。”男人兴致缺缺的敷衍了一句。长大了吗?可…就算是掰手指也能数过来啊……但那时他未太在意,只当是父子之间应当保持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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