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为何这位尊贵的公主总是试探的亲近他,侵入他。越过本该有的界限试图把一件死物当作人来看待。
身为罪人,若不是暗影卫的身份,根本不能靠近王族。
身为王族,为何会对一个罪人说“想靠近你”这样的话?
“我知道你又会说不合规矩。”小满嘟囔了一声。
“月灯节那晚,你也是听令于皇姐出宫保护我吗?”
魏执懂了。
原来她所有的热切都源自于那场并未解除的误会。
她把他当作了另一个人。 魏执作礼道:
“公主所遇之人并非罪属。”
他的声音平静,透着极为遥远的距离。
“也请公主,把罪属当作一件物。”
也不知为何。
话落后,公主顿时生了怒气。
是因无法接受错认了倾怀之人?
还是他驳去了以人自居的提议?
她止于将情绪浮在面上,对他说:
“我不需要暗影卫,你回去吧,回到王宫里皇姐身边,我不需要你。”
说罢,起身离去了。
暗影卫只听命于帝王令。
他自是不会离开。
只是此后,他隐藏得更好,更为滴水不漏,让公主无法现他还存在于她的身边。
她果真以为他已经离开。
她再也没有唤过他的名字。
那场行刺后,公主府再无波澜,风平浪静。
他就像是以保卫之名,于暗处“窥探”她的生活。
她喜欢一个人捧着话本呆在宅邸的每一处。
她很喜欢看话本。
在午后窗台慵懒的撑着头,纸张翻折声与指尖的摩擦声渗透在静谧的空间里。
时而她会提笔写些什么,墨香随着轻闷的研磨声萦绕开来。
她最爱的是那只玄晶制的笔。每每用过都会极为精心的养护,放进一个雕刻细致的木盒中。
声音与气味,是魏执判断她在做什么的主要依据。
暗影卫不能进入主人寝卧,那是最私密的地方。入帐而眠,宽解衣衫。
公主喜欢只穿着单衣赤着足,满庭嬉玩。
故而,魏执常常会收纳起自己的目光,闭上双眼,或背向于此,只倚靠自己的听觉与嗅觉追随于她。
可仅仅用听的,并不能顾及周全。
湖塘水花声起,魏执下意识望去。
只见她撩着透湿的裙沿,坐在湖畔,水没过膝。她将薄裙攥在手里,露出了白皙的腿侧。单薄的衣并未束腰封,仅靠细细的结绳若有若无的牵扯着。领口已然一览无遗。 即便即时侧目,也为时已晚。
垂在身侧的手,摩挲着。魏执红了耳根。
小满觉得很奇怪。
掉落在池子里的耳坠子,第二天竟然会出现在岸边。
风吹去的丝锦,不久后竟然挂在窗台。
万般巧合中的失而复得也算是失落后的惊喜。
她并未去追溯缘由,只道是缘分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