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帮我选选,桃色好看还是白色好看?”
……
…
“白色。”
说来奇怪,魏执言落时,小满本耷拉着的脸忽而笑开了花。
她出咯咯笑声,很开心的模样。
果然,她很爱笑。不过是为她选了只头簪,就能如此开怀?
“那你帮我戴上吧。”
她歪着头,递上了手中白色的簪花,笑看着他。
……
…
“不可。”
他并未再与她周旋,拾起地上的护臂,退身离去了。 他的话一向那么少。
初见在月灯节的夜晚,他那时一句话乃至一个字都未与自己说。
她曾不是什么强侵的性子,毫无掠夺性攻击性。一向是乖顺的。
这并不是她的本性,是被周遭渡上的护甲。
随着阎崇寰的羽翼将她笼罩得严严实实,她也毫无顾忌的褪去了身上的这层无用的东西。是来自于阎崇寰给予的底气,纵容着她封存已久的本性野蛮生长。
她再不必伪装乖顺去唯唯诺诺。
她开始学着抓握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她没有想过再次遇到那个人会在何时。
但心底有无法言说的预感,他们一定会再相见。
谁曾想,这一天来得那样快。
莫名的冲动让她只想将他抓握在手,靠近他,再让他心甘情愿的靠近自己。
“魏执。”
一个黑色身影从屋顶跃下。
庭前摆着一桌饭菜,小满独坐在那。
“可有晚食?要不要一同。”
他如常的沉默无言。
小满也意料到了他的应对。
“我是不是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她并未再要求他陪自己晚食,而是自顾自的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她再次问道。
她是主,他的仆。
即便难以应付,他从没有想过“麻烦”两个字。
身为公主,她可以大声斥责他的失职,也能惩戒他的不遵从。但她不仅没有,还自剖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她为何要将自己的身份放低,以平视的角度与他说话?
魏执哑口。
站的笔直的身体猛然曲膝,深弯着腰双手作礼:
“罪属失职,公主责罚。”
见他如此,小满一怔,轻快的神情稍稍落寞了一些。
她自顾自说,已然不期待有什么回复。
“我并不想有人侍奉我,我抵触别人的靠近。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很想靠近你。”
她夹了一颗肉丸到碗里,不停的用筷子挑着,丝毫没有入口的打算。
“说起来我也挺自私的,曾经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一直都是我自顾自,却全然忘记了顾及别人。”
“公主不必顾及罪属。”
小满走近他,眼弯下腰,试图找寻他视线的轨迹。却现他刻意闪躲,不愿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