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挣扎出来,猛地坐起,一颗心狂跳的同时,才现自己呆愣楞地坐在床上,看四周的阴暗沉静的环境,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古堡的客房里。
听到楼下有说笑声,他也掀了被子穿上鞋往楼下走。
楼下达丽雅正在极快地说着什么,随后端着咖啡杯的伊万的被逗得呵呵直笑,咖啡液险些撒了一身。两人看到李观下来,都用视线迎接他。
李观只是跟伊万的目光触碰了一下,就心虚地快地移开。即使他自己也说不明白这种心虚地情绪是从哪里来的。
“弗拉基米尔先生,您可真能睡,昨天晚上晚饭还没做好就听见塔吉扬娜按床铃,我们急忙跑上去一看,您猜怎么着?您如同木头一样直直地躺在地上,给我们吓得不行,还想着给您叫医生的,结果您就翻了个身还打起来了呼噜。”
达丽雅边说边给他拉来了椅子,“看,昨天还说没椅子,今天吝啬的伊万终于想起来给买些新家具回来了。。。。。。您这一觉睡得真好,正好赶上吃早饭,天都大亮了,快过来坐着吧。”
李观还挺不好意思的,昨晚他真的莫名其妙在塔季扬娜房间里睡着了?他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连昨晚是怎么去到小姑娘房间、在小姑娘房间里都做了些什么竟然也全都忘记了。难道真是太累了才晕过去的?待会他还要上楼给小姑娘道个歉。
“您脸色怎么这么差?”达丽雅帮着端菜,“没睡好吗?”
李观想起来自己的那些噩梦依旧后怕,舀了勺红菜汤含糊道,“还行。”
“那就好,晚上温度还可以吗?能适应吗?”
“嗯,还行,就是有点冷。”
伊万听完若有所思,“也许我应该让达丽雅再给您加床被子。这个城堡太老了,晚上是有点冷。”
李观默默吃着饭,想起来房间里的塔吉扬娜,“塔吉扬娜不吃早饭吗?”
“她有医生指定的食谱,不用管她。待会达丽雅会去准备的。”
“对,先生,您不用管她,我现在就会去厨房给小吉娜准备,您只用好好享用您的早餐就行。”
说完席间就又没有人再说话了。为了活跃气氛,李观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出些话题来,眼睛余光瞥见餐桌正后方墙上挂着的一副画,正是昨天自己跟伊万初见时被风吹到他脸上的那张画,只是他当时并不记得这幅画上还有字,现在他竟然现画的一角落了俄语的名字《举着十字架的萨莎》。
“这幅画我昨天还在你的房间里看到过。这副画上是哪个宗教故事吗?”
伊万顺着他的目光转身看过去,正是那副萨莎高举十字架的画面,“那幅吗?”伊万不以为意,“是我们家族的其中一位女性的故事。她叫索菲亚彼得罗夫瓦西里耶夫。”
李观立刻表示自己只是看到这个画面觉得新奇,没有刻意冒犯的意思。
“没事,您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您讲讲。”
“据家族中的长辈说,这位索菲亚彼得罗夫瓦西里耶夫是个奇女子。她非常的漂亮,但是却与一位家世相差极大的公爵相爱,公爵生性风流,很快就与另一位家世相当的小姐结了婚。已经怀孕的萨莎不能忍受被情夫被判的伤痛,于是背弃了家族,瞒着父母和亲人偷偷找到了公爵,做了公爵的地下情人,并把那个孩子生了下来。”
这个狗血的俗套故事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李观心想,怎么总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那这个画面怎么。。。。。。我是说她不会是因爱生恨,把公爵给杀了吧?”
“是,的确是因爱生恨,但其中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听说是他的哥哥在公爵的私宅里现了自己的妹妹,公爵在同哥哥争执期间失手杀害了对方,而后又因为害怕自杀了,妹妹同时失去两个挚亲悲痛欲绝,也想要自尽,但是被房间里婴儿的哭声唤回意识,决定改变想法独自将儿子养活大。总之是个挺遗憾的故事。”
李观若有所思。
“那后来呢?”
“后来这个索菲亚就抱着孩子独自回到了父母身边,向他们倾诉了哥哥和公爵的悲惨故事,两个老人听完后痛心不已,不久也逝去了。公爵的那位善良的寡妇夫人很快听说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想要将可怜的萨莎母子两人接回去照顾。萨莎答应了。可是半路却突然了失心疯,从马车上跳下来滚到河里摔死了。于是那个孩子作为公爵财产唯一的继承人,就由寡妇夫人抚养长大。”
李观心里感慨万千。
“那您怎么想起来画这幅画了呢?”
“不知道,就晚上做梦梦到了,觉得有意思,就画下来了。”伊万依旧是那么悠闲,“倒是您,昨晚睡得真的还可以吗,看起来脸色非常不好。”
“是吗?”李观不自觉地想对着镜子照照自己,他不想给伊万这样的人留下什么萎靡不振的印象。
“要不今天您就休息一天吧?我来教塔吉扬娜就行,工资还照样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