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令刚一递到对方手中,顾余生就敏锐的觉察到一股隐晦的气息附着在宗门令上,探查自己的身体。
难道宗门长老在暗中摸查大家的修为和真实实力?
顾余生紧守心神。
片刻后,那种奇异之感才消失。
顾余生装作茫然的样子,对方的目光依旧锐利,多看一眼宗门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宗门令为何多了一道封禁?”
“顾余生。”
顾余生开口回答。
不等他解释,一旁的弟子便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阮长老,你忘了吗?掌门亲自下令,三年之内,他无法获得宗门固定的贡献点。”
“哼,原来如此。”
‘阮继’把宗门令丢还给顾余生,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
脸上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浮现。
顾余生默默收起宗门令,像其他弟子一样登记,取走日常所需的补给。
其他弟子领了补给后,在石屋附近找个舒服的地方准备休憩一晚,顾余生则是拎着补给包,假装在这些人休息的地方溜达,结果被好些弟子排挤,用嫌弃的语气赶他走。
顾余生无奈,只能提着包袱,一个人行走在黑夜中。
他的步履看起来和正常人没区别,但他实际上,他越走越快,不过须臾之间,就已经回到白天经过的峡谷,顾余生用余光看一眼路边的三具白骨,忽然深吸一口气,催动苍龙身法,身影在黑夜中划过一道残影,消失不见。
一个时辰后。
某处半山腰的隐秘洞穴中,顾余生停下来,回头将山洞门口的石头彻底封死,他甚至没有给自己留下喘气的缝隙。
做完这一切后,顾余生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绝对的黑暗中,顾余生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咚。
咚。
咚。
他的心在剧烈的跳动。
并不是因为他一路催动苍龙诀极快的奔走,而是有一股气血,不受他控制般在全身暴走。
“怎么回事?”
顾余生心中慌。
他下意识的摘下腰间的酒葫芦,想要喝一口压压惊。
猛然间,顾余生意识到什么,停止了扒酒塞的动作。
“不对。”
顾余生喃喃自语,此刻,他的思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脑海中回想着递交宗门令的那一幕,那一股微不可查的气息入体,不正和这些日子他蛇胆酒的症状一模一样吗!
“他不是阮长老!”
黑暗中,顾余生脱口而出,一股冷汗从他脚底一直蹿到天灵盖,可顾余生自己也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觉得有些难以相信,他一只手的手指掐进掌心肉中,让疼痛之感激自己的思维。
“那左手的血色印记颜色,是灵宠契约符!”
“难道当日我猎杀的那一条蛇,是阮长老暗中饲养的灵宠?”
顾余生倒吸一口凉气。
冠蛇与雪猿不同,是真正的妖兽,凶兽,它虽然有着上古螭龙的血脉,却因为戾气和妖气过盛,不具备开启灵智的条件,是人族必杀的妖兽之一。
想到此一节,顾余生觉得似乎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阮继身为宗门长老,却违反禁令,暗中与凶兽签订契约,而自己无意中杀死了他饲养的灵宠,所以他借此机会,想要使用逆契约的血脉,查找到猎杀冠蛇的凶手。
“怪不得。”
顾余生压下心中的震惊,略一思索,契灵通卷中,有一门可以彻底消除别人契约的秘术,叫做浊灵术。
“我来试试。”
顾余生盘坐,双手掐诀,引导体内的血气流动,让一滴精血从指尖溢出,他随即打开酒葫芦,将这一滴精血滴入酒中。
只见一道微不可查的血芒从灵葫中喷出来,汇聚成那冠蛇的虚影。
顾余生见状,当即没有任何犹豫,指尖一道剑芒涌动,将眼前的冠蛇虚影彻底抹灭。
“我果然没有猜错。”
顾余生露出后怕的表情。
那一道莫名让他心脏跳动剧烈的感觉,终于彻底消失不见,整个人也变得舒服了许多。
“以阮继的修为,没理由冒那么大的风险,去与那么弱的一条凶蛇签订契约才对。”
顾余生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刚才从灵葫芦里吐出的一丝残念血影,只有四阶以上的妖兽,才会凝练出一丝丝生命魂念,相当于人类的凝魂境修士,若是身死,还会有一丝丝执念可以残存。
“那冠蛇处于虚弱期?莫非,它正在蜕皮,刚好被我现了,怪不得它的蛇胆蕴藏着如此恐怖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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