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齐悦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没有拉黑他。第一天看见他的号码,她以为那是骚扰电话,可是连着三天他都在同一个时间打进来,她就猜到可能是认识的人。
她不太会和人交往,到北溪之后,除了喻露和任思涵外也基本没有和谁私下联系过,就算接了电话估计也没什么话可说,又觉得放任对面的人一直等下去也不太好,所以每次响两声她就会挂断,表示自己听到电话了,但不想接。
江烬一连打了三天。
每次都打五遍。
齐悦从一开始不想接,到后来其实有点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放弃。
但她不敢说实话。
怕他生气。
毕竟这举动看起来好像真的是在。。。逗他。
齐悦心思很细,却不会隐藏,脸皮薄的,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江烬看她心虚地眨着眼睛,连水接满了都没发现,他气笑了,“合着被我猜对了?”
“没。。没有。”齐悦声如蚊呐。
他伸手关了水龙头,水流溅到手上,江烬故意往她脸上一甩,泄愤似的,“蔫坏的家伙。”
齐悦下意识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接住了两颗,颤颤地掉下来。
像眼泪一样,冰凉地挂在腮边。
“走啦。”
她侧眸见江烬提着两桶水率先走出水房,颀长的背影意外的有力量。
唇边忍不住抿出一丝弧度,齐悦快步跟过去。
水房和楼梯还隔着一段距离,齐悦跑到江烬身边,想帮他分担一点重量,“我帮你吧。”
别看这两个桶不深,接满了水还是很沉。
拒绝在喉腔里转了个弯,江烬眉梢一挑,右手伸过去,“行啊,那你扶着点我的手腕。”
“。。。手腕?”
“是啊,这样省力你不知道?”
江烬一本正经的表情简直以假乱真,齐悦看了看他的眼睛,又看了看他的手腕。
那是男生的手腕。
骨骼匀称劲瘦,用力时手臂青筋凸起,介于青春和成熟之间的荷尔蒙味道从他指关节处一些细微的擦伤里溢出来。
齐悦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扶他、扶他哪里才能帮他省些力气,手在校服两边蹭了蹭,感觉掌心里黏黏的,好像在出汗。
像在教唆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去偷糖,她认真又迷茫的表情让江烬有一种自己正在犯罪的错觉。
操。
她纯得太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