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头戴高冠,身穿黑色袍服带着两位随从的中年走了过来,这人斜眼唇薄,看起来并不像是好人。
“是严功曹。”
四周的人群见到此人之后,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乌压压的人群,立刻少了大半,现场变得空旷了起来。
张绣蹙起了眉头,严功曹他也听说过。
严是姓氏,功曹是记录郡中官吏优劣功过的官职,手握实权。
严功曹本名严松,是槐里城出了名的豪横人物,就连他家的家奴,都能干得出买东西不花钱的事情。
要是在盛世,这样的人当然是做不了功曹这等实权官职。但现在天下混乱,十常侍当权,严松这等奸恶小人,自然是如鱼得水。
“张家大郎好箭法,这虎皮可真完整。怎么卖?”严松在张绣面前弯下腰,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虎皮,脸上露出了贪婪之色,抬头问道。
“百金。”上门是客,张绣却也没有恶语相向,简单吐声道。
严松皱起了眉头,这虎皮当然是好皮,价值百金也不算贵。但是他不想出这个钱,但是想要这个货。
正如人尽皆知的一样,他与十常侍有些瓜葛,才得了郡中功曹的官位。如果能将这张好虎皮送上去,没准能混一个郡守当当。
严松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张绣,说道:“张家大郎,你可能不认得我,我是郡中功曹严松。曾经还与你家叔父喝过酒。”
“那又如何?”张绣淡淡说道。
严松怒了,我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这小子装什么蒜?
“我便与你说明白了,这张虎皮我要定了,但我只出十金。”严松冷笑了一声,右手向后一招呼,一位随从取了一个钱袋给严松,严松仍下钱袋,便想拿走虎皮。
胡车儿等少年都露出了怒容,这钱袋这么小,估计也就像严松说的十金,十金竟然想买百金的虎皮,亏他做的出来。
但是对方毕竟是郡功曹,在本郡也是排的上号的大人物。
他们一时间,也是不敢动,只是望向张绣。
“咔嚓。”
张绣却不管那么多,右手一抓,犹如铁爪一般捏向了严松的手腕,咔嚓一声,响起了骨裂的声音。
严松顿时疼的脸都抽搐了起来,冷汗直冒。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纵然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开地上的虎皮。
见严松如此,他身后的两个随从立刻上来,却被胡车儿等人拦住。
既然小郎君出手了,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出百金,虎皮就是你的。否则,就放开虎皮。”张绣一双虎目泛起冷光,冷声说道。
“你这崽子。我是本郡功曹,你家叔父见了我也都是客客气气,你竟然敢如此对待我。”
严松却是不仅没有撒手,反而抬起头来厉声说道,一双斜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那又怎的?我叔父是我叔父,我是我。”张绣冷笑了一声,不为所动,右手加大了力度,可怜严松养尊处优,哪能受得了这种折磨,疼的直哆嗦,但竟然还没有放手。
“这人倒也是奇葩了。”张绣倒是有些吃惊了。
“我今日就要这张虎皮,你待怎样?”严松见拿出张济都压不住张绣,倒也没了好办法,但想要他放手是不可能的。不由抬起头,一副滚刀肉的样子。
“铿锵”一声,张绣怡然不惧的拔出了腰间大剑,剑锋放在了严松的脖子上,甚至切进去了一点,出了一些血。
“遇到强盗,自然是要杀的。”张绣森然道。
这一下,严松真的是怕了。他自从成为了郡中功曹之后,却是没有遇到过张绣这样的狠角色。但是他心中仍然心存侥幸,抬头色厉内荏道:“你敢杀我???杀朝廷命官?你们张家全家都得陪葬?”
“那又怎样?你难道不知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吗?我血气方刚,一哆嗦,便要了你的命。”
说罢了,张绣手真的哆嗦了一下。严松的脖子更被切开了少许,鲜血都流出来很多了。
严松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脖子上流出的温暖鲜血,让他身心皆凉。
他一哆嗦便将虎皮放了,裤裆随之湿润,只片刻尿臭味便冲天而起。
“哈哈哈哈。怂货。快滚。”张绣哈哈大笑了一声,一脚踹中了严松的胸口,将之踹的人仰马翻后,嘲笑道。
严松强夺不成,反而吓尿了裤子,自感大失颜面。连一句狠话都没留下,便掩面而走,他的两个随从连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