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用组织成员惯用的密码标注了碰头的时间和地点,一眼扫过内容后他便关上手机,抬头向吧台后的服务员要了一杯橙汁和加洗洁精的威士忌。
当然加洗洁精的威士忌被服务员拒绝提供,最后只上了一杯不加任何小料的威士忌。
喝着橙汁玩了会游戏,江户川乱步身边传来拖动椅子的动静,随后便听到某宰的抱怨。
“没有洗洁精或者肥皂水的威士忌根本不能算威士忌,嗨,请给我这杯酒加点洗洁精。”
然后是店员深感惶恐的道歉和坚决不加料的回答。
虽然只是组织的底层成员,但工作的服务性质让店员接触过不少代号成员,长期混迹于黑暗无序中的成员多少都会带些怪癖,比如在酒吧不点酒的清酒大人。
当然仅是往酒水中添加些助兴剂的话,他自然会把差事办好,但像往酒里加洗洁精这种事,一不小心就变成暗杀组织高级成员的罪名,他可不敢承担。
是的,服务员已经先入为主的把太宰治当成了组织里的人。
服务员的这点猜想自然逃不过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的眼睛,乐子人本性的他们乐见其成。
“你那边怎么样了?”江户川乱步率先发话。
趴在桌上没个人形的太宰治拿着酒杯转来转去,“一切顺利,就是时不时会被人骚扰。”
“哦?”
“我想想,那个淡金色头发的服务生,是叫…波本吧?”太宰治侧头看向江户川乱步,“总是会打着提供帮助的借口,跑来妨碍我的行动。”
比如说在他想入水乘凉的时候牵着最讨厌的狗把他捞起来,带着一群小学生插手他的案子,抢占他的收入来源等。
听到这里,江户川乱步皱眉:“波本?你确定是他妨碍你?”
说着他语气骤转,“但我认识的你可不是吃了亏才告状的人。”
他认识的“太宰治”,通常都是用自己的手段先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再哭哭啼啼跑回组织,向他和织田作告状,从而给予对方双重打击。
“不愧是乱步先生,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太宰治顿时露出灿烂的微笑,“可是可是,得力部下在外面受了委屈,作为上级,不应该帮忙找回场子吗?”
定定的看着太宰治,江户川乱步睁开眼睛,翠绿色的眼眸里尽是戏谑。
“得力部下?是指爱偷拿上司银行卡、满口花言巧语、连跑个腿都会不小心掉进河里的那种‘得力部下’吗?”
说着他起身离开座位,白净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黑卡,“我可不是帽子君那样的笨蛋,这种拙劣的把戏对我可没用。”
“事务所那边好好经营,这种简单的任务你应该不会掉链子吧,有事再联系。”
自认为可靠的江户川乱步留下这些帅气的吩咐后,把玩着黑卡走出酒吧。
在他出门后,太宰治坐直身子,冲还在偷偷观察他的服务员邪魅一笑,先前一直放在吧台下的左手举起,一颗奶糖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对上服务员讶异的视线,他竖起手指做出“嘘”的动作,随即将奶糖揣进口袋。
“银行卡和糖果,得力部下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哪个更重要呢。”
“乱步先生这么小看我,真是令人伤心。”
装出一副哀怨委屈的样子,太宰治也起身走出酒吧。
空荡的吧台只剩下茫然呆滞的服务员,对先前那幕刷新他三观的上下级关系陷入无尽沉思。
在组织里待的这段时间,江户川乱步除了享受,还是搜集了许多重要情报。
比如组织研究了几十年的那种药物,又比如从意大利那边流传过来的某种神秘的箭,据说能让某一类人觉醒不得了的能力。
他们现在所处的东京原本只是一个红黑对立的都市,一切都有科学依据,但这个新出现的能让人觉醒特殊能力的“箭”,很明显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产物。
看样子世界的融合是从特殊物品开始的。
把“箭”的情报编辑成短信和太宰治分享后,江户川乱步收起手机,“好啦,该出发了。”
话音落下,他便接收到来自驾驶座上银发美女的不满瞪视。
代号为库拉索的银发女人熟练松开手刹,踩下离合,换档给油,被改装过的轿车轰鸣着驶离。
“如果因为你耽误了任务,我不会帮你求情的。”
轿车一个摆尾,精准停进车位,库拉索旁若无人的换起衣服,一转眼便从银发异域风变成了黑发职场风。
趴在车窗上看对面警察厅大楼的江户川乱步没有回头,抬起手摆了摆,示意她可以走了。
毕竟这是一个注定会失败的任务,而且失败的主要原因可不是他。
翠绿的眼眸扫向对面隐藏在转角行道树后的暗红色车身,江户川乱步偷偷感叹。
好歹也是个国际大组织,卧底问题也稍微重视一点吧。
不过这些和他的关系都不大,毕竟他也算是卧底吧,这场卧底游戏最后的赢家只会是乱步大人。
目送库拉索混进警察厅,江户川乱步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从副驾驶蹭到驾驶座上,一边哼歌一边鼓捣。
“哼哼哼哼,我记得开车得先这样……然后这样……”
在他专心研究如何驾驶机动车时,另一边的库拉索也没闲着,提前踩过点的她顺利混进了存放卧底名单的数据室,正当她记忆完资料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被发现了’
脑海内闪过这样一句话,库拉索随即调整姿势,抓住对方说话的时机,突破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