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又一阵骚动。
四人看去,原来那胖子与瘦子争执不下,叫道:“明天谁也别走了罢!”
他拔出刀子来,将瘦子货车上的麻袋一通乱捅。
那麻袋中装的不知是什么,噼噼啪啪往下就落。
夏娄子眼尖,道:“这瘦子竟然是做珠蚌生意的!”
沐天风问道:“珠蚌是什么?”
夏类子道:“就是里面有珍珠的河蚌。”
“湖南江西一带自有赌蚌的习俗。”
“那珠蚌中含有珍珠。”
“不同的是,有的蚌里珍珠多,有的则少。”
“更有的藏有黑珠、紫珠,便是价值连城。”
“但一般人通过蚌壳的外观,是无论如何看不出来的。”
“即使有人开蚌玩蚌几十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于是赌蚌便应运而生。”
“比如一个珠蚌一个金币起步,如有人觉得其中藏有极品,便会加价,最后价高者得。”
“打开蚌壳后,里面是黑珠、紫珠,那么就算花千百个金币也是值了。”
“但如果打开后,其中也就是些普通珠子,便是赔了。”
党小明啧啧道:“原来一个河蚌,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道道。”
樊一强哼道:“赌性即人性,好赌本是人的天性。你小子以后可不许给我沾赌!”
党小明一伸舌头道:“我即是想玩,也没有那个本钱么。”
正说话间,只见那胖子疯般又用刀挑开几个麻袋,脸盘大的蚌噼里啪啦纷纷往下落。
这一下人群中便炸开了锅,不知谁先叫了一声:“落地无主!”
人们便冲上前去疯抢河蚌!
那瘦子急了眼,大叫道:“莫抢!莫抢!抢我财物,我必报官!”
又指着胖子骂道:“你个天杀的,为了个船引,你竟然祸害俺吃饭的家伙!”
胖子此时已经红了眼,骂道:“谁让你偷我船引,我让你现世报!”
党小明道:“这下乱了,他们这样抢人家的货物,咱们要不要管一管!”
樊一强一把按住他道:“等等,有不对!”
三人立即警惕起来,党小明已将短刀拔出。
夏娄子道:“老樊,你看出啥了!”
樊一强道:“吵了这半天,怎么没见衙役?”
四人张望,原本那三个衙役早已没了踪影。
党小明道:“会不会怕惹事情,溜了?”
樊一强道:“在衙门口,岂有怕事之理?要怕也是这些贩夫走卒害怕才对!”
“咱们先不动,守好镖车,看看再说。”
只见那边越来越乱,已近失控。
突听一声嘶吼,“杀人啦!”
所有人都呆在原地,沐天风看去,只见那胖子手中的刀,不知何时却插在了自己的胸口。
胖子手指瘦子,口中鲜血直流。
瘦子两手举过头顶,叫道:“不是我,不是我!”
党小明道:“他奶奶的,有人趁乱杀人!”
提刀便要起身,却又被樊一强按下。
党小明急道:“你让我先去抓住凶手再说!”
樊一强冷冷道:“莫急,你转身守好镖车才是正事儿!”
党小明向稻草下隐藏的镖车看去,五六米外竟有两三人正往镖车这边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