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林愣在原地看着她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片刻后才咋舌摇头,“居然这么穷,三两都嫌多。”
阮玉薇回到食肆的时候,桌椅板凳都已经收拾好了,还有一些摔坏的被堆在门口。
小福正躺在两张拼凑起来的桌子上呼呼大睡。
她将回来时顺手买的烧鸡放在小福的头边,小福吧唧了下嘴,然后翻了个身。
片刻后,似乎睡梦中的小福察觉了不对,睁眼翻身坐了起来。
阮玉薇拍了拍桌子上的烧鸡,“全都收拾好了,谢谢你小福,这烧鸡给你。”
小福自从帮阮姐姐开始干活儿,他已经吃了一个月的猪肉,从一开始吃得满脸流油,到现在见到猪肉就有点犯怵。
这会见到一只香喷喷的烧鸡,他原本不太饿的肚子,都开始咕咕乱叫。
小福捧着烧鸡跳下桌子,“姐姐,我可以带一半儿回去和爷爷一起吃吗。”
阮玉薇浅浅地扯出一抹笑,“你都带回去吧,让宝树和石头也尝尝。”
“诶!谢谢姐姐!”小福立刻笑眯起了眼来,说完他提着烧鸡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姐姐,等会儿晚上我再来帮你扛肉!”
“今天不要钱了,这就是工钱!”小福晃了晃手里的烧鸡,然后飞快地跑得没影儿了。
嘉元公主走的时候,焦阳满头都是汗。
目送公主的仪仗离开,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转头看到陆大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只能在心中腹诽,陆大人有家底儿,父亲是冠军侯,外公是顾太傅,姨母是贵妃,大人是不怕公主的责难。
但是他怕啊!
公主府那案子,他们除了询问府中的下人,其他人一律无法盘查。
一桩奸杀案,还发生在公主府,哪个下人有这胆子?
这答案不是呼之欲出吗。
正因为是块儿烫手山芋,京兆府这才迫不及待得移交给大理寺了。
焦阳叹气刚想转身进去,就听到旁边人清冷的嗓音,“焦大人。”
陆让看着对面食肆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让吕青山问问,衙门里有没有人看到谁砸了食肆。”
“是。”焦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对面,阮玉薇正一个人拎着铁锤修理破损的桌椅。
“阮娘子一个人来京不容易,听说是寻亲没找到,好不容易凭手艺开了家食肆,还被砸了。”
“寻亲?”陆让看了一眼焦阳,“着人问问,她要寻的亲叫什么。”
“我早就问了。”焦阳叹了一口气,“阮娘子说她已经寻到地方,可惜已经人去楼空。”
“也是个苦命人,好不容易谋个生,不仅被流言所伤,还被人砸了铺子。”
焦阳的话刚落音,原本站在他前面的陆让已经抬步朝对面的铺子走去了。
“诶?大人……”
焦阳刚想问大人去哪儿的时候,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了他的脑袋。
只见他笑得怪异,眉毛还挑了挑,“哦——”
这时马绍仁走出大门就看到焦阳还站在台阶上张望着,“公主都走了,焦大人还在翘首以盼呢。”
焦阳回过神,一把拉住越过他就要朝对面走去的马大人,“诶!干嘛去。”
马绍仁指了指对面,“阮娘子不是要做拐卖案的证人吗,叫她录口供。”
“不急不急!”焦阳一把揽过马绍仁的肩,“等会儿去,先去陪我看看公主府那案子的卷宗。”
“诶!——”
猝不及防,马绍仁又被拽了回去。
焦阳跨过门槛之际,还回头看了一眼。
陆大人,属下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