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操。
笑里带了酒的热气,温热的,压下了李沿安身上罗勒叶的味道,陈盛能闻出那是他最常用的一款男士香水味。
……还是想操。
半长的青年及时收回了目光,但他还没坐直。
这凑得也太近了。
李沿安也意识到,他笑道:“再这么近我可就不客气了哈,毕竟这位先生,你长得未免也太过秀色可餐了点。”
玩归玩,闹归闹,李沿安分寸还是把握得很好的,一而再再而三,这玩笑好兄弟也扛不住啊。
陈盛收回了拍他背的手,面上没有丝毫波动地说:“谬赞,我知道。”
李沿安摆手:“不用客气,我这是真心的。”
他把酒杯推出去,长腿在高脚凳上一转,就又恢复了正常的距离。
两个人都没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李沿安觉得不对劲。
按理来说开完玩笑没有这么沉默的。
有问题,有大大的问题。
陈盛在旁边却真的拿走了那杯酒,只是也没喝:“如果太烈,还是不应该喝。”
他这句话话音刚落,清脆的玻璃碎掉声响起,像是一盘酒杯都被掀翻在地上一样,声响之大,一下把周围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先生。”柔软慌张的声音。
陈盛循声看去,只能看到不远处灯光迷离晃动的卡座区里,一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服务生低着头抱着托盘,看向地上被掀翻打在地上的酒杯,连头丝都能透出来的慌张。
李沿安没有扭头,他听得出来这是谁的声音,毕竟离上次见面还没过很久。
像所有小白文里的主角一样,方一城有着走到哪里就惹祸到哪里的体质,咖啡店打工洒咖啡,餐馆打工打碎盘子,皮很脆,但最后总会化险为夷。
他有点头疼地往吧台边一靠,陈盛的目光就看向了他。
陈盛挑了挑眉:“头疼?”
李沿安说:“或许你可以喝一口。”
陈盛还没开口,李沿安就往他手里塞酒杯,酒液洒出来,手上很黏腻,偏灰色眼睛的年轻人却笑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醉了,他说:
“盛子,今晚这个酒吧真不该来。”
很快就出现了客人恼怒的声音,极大声:“他爹的,不是故意的就能行吗?这么粗手粗脚,还让不让人喝了。”
弦乐团的演奏声停下,虽然没多少人注意到这里,但还是有客人的目光投来,金的调酒师和人聊天的声音都小了点。
出现了。
李沿安面上没什么表情地想。
陈盛手里还握着他塞的那杯酒,他也不在意,手指屈起在上面敲了下。
酒液的手感并不好受,两个人或多或少沾了点,这么一挨近,吧台上的暗金色光和美酒的芬芳交织在一块,李沿安打理得很好的头没有缠不缠在一块的说法,和陈盛被扎起来又留出一绺的丝一触即分。
陈盛看着他的表情兀地变淡,嘴唇抿着,偏灰色眼睛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