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倒垃圾的租客回来了,指间还夹着根烟。
从黑沉沉楼下上来的租客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手里的烟都顿了下,他有些疑惑地皱起眉,才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游星戈的眼睛闪烁了下,很快就恢复了镇静。
刚刚的氛围被扰乱,租客不知道自己从一潭深水中走过,甚至在往上面的台阶上走的时候他现这两个人放开了原本显得有些亲密的动作。
哇,也太亲密了,所以这是一对同性情侣吗?
他极其困惑且自然地想到。
在上楼的三分二十八秒中,他听到了这两人拥抱分离的声音,窗外风沙沙吹过树叶的声音,丝毫没有异样的互道晚安声,以及安静得像什么也没生过的关门声。
一系列声音足够他大致猜到究竟生了什么。
他指间的烟灰往下抖了抖,还没落到楼梯上就被微风吹散只余带着火星的灰。
今晚的星星蛮亮的,从楼道的窗格间影影绰绰地能看清,他很快就忘掉了这件事。
如果是乐队的话,没准还能找他们要张唱片听听,毕竟他还称得上是音乐的烧友呢。
租客这样想着。
星星的光蛮亮,游星戈在状若无事关门的刹那从窗子里就看见了,他抬头的时候一点点光正好洒进了玻璃桌的乐谱上。
一个又一个音符跳动起来。
他想起程际野。
他总是会在程际野身上找到什么,多年前的孤儿院同样的星光,他曾经写满很多页的谱子,他埋在音乐里的日日夜夜,或者是故乡一个长流细水般的、洒满阳光的日子。
程际野又使他想起了自己。
第29章感情
喝醉酒的第二天醒来无疑是头痛的。
游星戈眼睛还没睁开就从床上翻下来试图寻找到他的拖鞋时,觉得脑袋像是有人倒灌了一斤水泥,并且这水泥明显不符合国家质量标准,积压很久还是没有溶解。
小小有点记仇的游星戈摸了摸太阳穴,决定尽早把报复查尔斯这件事提上日程,在两天之内要再次约查尔斯把他灌醉。
不对,他说了要戒酒来着。
一向信守承诺的年轻人在镜子面前抓了抓自己的头,在刷牙的时候迟钝的大脑才意识到昨天晚上自己在喝醉的状态下究竟做了些什么。
人在大脑不清醒的情况下做出的行为果然有些失控。
不过他眨了眨眼,镜子里因为早起头还没有完全梳理好略显炸毛的青年也随之眨了眨眼,清晰的镜面折射出上午时分的阳光他觉得这件事情依旧称不上失控。
毕竟现在更想要知道他心情的人是程际野。
游星戈勾起唇角,在清新的薄荷味牙膏里想起来昨天,在昏黄得像某个傍晚的灯光下,那仿佛清晰得能看见对方眼里倒影的距离,他的主唱以近乎咄咄逼人的姿态靠近他,要他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很少能看见这个人步步紧逼的模样,心中隐现的兴奋开始流淌。
手里的牙杯流淌下的水珠落在台面上,当然是悄无声息的,游星戈握紧了手里的杯子,水珠就以出其不意的姿态在他手指间涸干,留下一片极微小的水渍。
但凡是游星戈想要的东西,他总能凭借自己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