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挺直的脊背微微颤栗,主人的目光炽热而滚烫。
“您之所愿,我心所向。”
路德华对他自愿奉上忠诚的宣言无动于衷,“你在等什么”
“是,先生。”
牢房里回荡着低沉的喘息声,倒在地上的狱友已经没了气息。兰特的面无表情既像是对这种事习以为常,又像是惊吓后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无措。
铁门再次打开。
四肢着地的壮汉跪行入内,他光亮无毛的脑袋被烧红的烟头烫出卡尔的名字,那是主人在宣告所有权。
“唔唔唔”
堵口器让他说不出话。
“嘿伙计你还好吗”
兰特顾不上自己颤栗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迎过去帮他解开束缚。在镣铐落地的瞬间,壮汉突然暴起,沾满灰尘的双手疯也似地戳向兰特的双眼。
“对不起”
“只要能杀了你”
“主人就会放过我”
壮汉用尽全力撕咬翻滚,像头不会运用工具的野兽,嘴里却如同无助的受害者般小声为自己辩解。
兰特艰难地在地上摸索,指尖触碰到还带着体温的镣铐。镣铐两端连着锁链,正好是可以勒住脖颈的长度。
“呵呵”
壮汉出憨笑般的气音,挣扎着的手掌在地上用力拍打。他混迹在地下拳击场几十年,下意识以为只要拍打地面就能脱离这座窒息的地狱。
他的以为在这里并不适用。
贴在他身后的男人看似瘦弱,还长着张精致的脸,同时却也有一对铁钳般的手臂,这便是他死亡的港湾。
站在门边的路德华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他小幅度勾起嘴角。
“两小时内两个。”
“不错,我正直的罪犯。”
兰特失力般地松开手,怀里的肉块应声落地。他顺着声音看去,路德华依旧是那副完美到不真实的模样,笔挺的典狱长制服,纯白的手套与黑色的直筒军靴,连鞋带都系得规规整整。
“你个混”
脏话骂到一半戛然而止,兰特的目光与其说是怨恨不如说复杂,里头掺杂有太多情绪,最多的便是无措。
“你到底想做什么”
杂乱的牢房与溅满血迹的墙壁让路德华皱起眉,活像是刚从垃圾堆爬出来的男人也影响了他难得的好心情。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哈”
没头没尾的话听得兰特一愣。
半刻钟后,淋浴间响起稀稀拉拉的水声。偌大的浴室内只有两个人。
兰特无奈地问道“喂,你该不会是要站在这儿看着我洗吧”
“把衣服脱了。”
同样一句话时隔半天再听却有了截然不同的味道,至少这次兰特吸取了前人的教训,很快把自己扒干净。
路德华缓缓走了过来,胶皮底的军靴在光滑的瓷砖上出咔哒声。白绸织成的手套质地丝滑,被包裹住的指尖顺着脊背由上至下慢慢抚过,像是最顶级的鉴别师在甄别艺术品的真与假。
“喂,你干什么”
兰特嗓音不受控地变得沙哑,按在花洒上的手青筋凸起。
“你有反应了。”
路德华的声音不冷不热。
“废话,换我来摸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