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歸荑到了最後腦子混沌不清,全憑一口氣吊著,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意識墜入無盡深淵的前一刻,她聽見裴璟一聲哂笑。
日升月落,暮來朝去
傅歸荑全身極度虛弱,疲憊讓她完全無法判斷外界的情況。
溫熱的湯汁滾進喉嚨,冰冷的細針扎入皮膚,有粗糙的指腹在她面上反覆流連。
她好像做了個不真實的夢,長到她在夢裡已經忘記了夢的內容。
等她再次睜眼時,全身像被打碎了重組,酸脹和疼痛一波一波地襲擊她的神經,饒是她再能忍,也不禁哀痛出聲。
外面的人被她的輕呼聲驚動,急急忙忙跑過來。
「貴人,您覺得怎麼樣,哪裡不舒服?」素霖的表情喜悅又擔憂。
「現……現在,是什麼時候?」傅歸荑的喉嚨像被火燒過,聲音嘶啞無力,斷斷續續的。
「您已經睡了三天三夜。」素霖扶著她靠在床頭,側身示意門口的人去給太子殿下送信。
傅歸荑眸光一凜,竟然已經過去三天。
藏在被褥下的五指倏地攥緊身下的綢緞,指尖幾乎要磨出個洞來。
另一廂,裴璟和秦平歸二人站在一口棺木前,裡面裝著的赫然是傅歸荑一直在等的人。
他叫王沐然,今年十八。
裴璟讓另一隊人守在城門口,截住這個王沐然,最初的目的是想用他來挾制傅歸荑。誰曾想一直沒等到,後來秦平歸帶隊沿著他去時的路尋人,在某個枯樹旁找到了倒下的他。
王沐然早已死去多時,經過仵作驗屍,死因是肺病。
根據他的鄰居以及他所有記錄在檔的資料來看,王沐然幼時曾經落水,由此染上肺病,身體虛弱不堪,常年累月藥不離口。
這次他聽說京郊有個從蒼雲九州來的游醫擅治此類病症,於是便想一試,到了那後,游醫說他這病積年甚重,無力回天。
王沐然失望而歸,路上越想越難受,發了病,一命嗚呼。
裴璟冷眼拍板:「將他的所有戶籍資料全部改掉,再與他周圍的鄰居統一口供。從今天起,他就是傅歸宜。」
秦平歸皺了皺眉,「這樣好麼?」
裴璟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傅歸宜死了,比活著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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