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不可能的啊。歲聿心想著,他和霍川騖才認識沒多久?
眼前的霍川騖到最後也只是眨了眨焦糖色的眼睛,就像是某種乖巧可靠的大型犬,只會眼巴巴的看著,但如果沒有歲聿的命令,他是絕對不會進行越界的。
「咳,」歲聿抽回手腕,打破美夢。看也不敢再看霍川騖,只是低頭沒話找話的說,「這是雅克亨利家最便宜的基礎款,但卻是我媽媽的摯愛。當初找不到了之後,她還特意在每一處房子裡都重放了一到兩瓶以防萬一。是不是很好聞?」
「是的,」霍川騖毫不猶豫的讚美,「品味可真好。」
真不愧是我的婆婆!
作者有話說:
霍總今日份嬌妻語錄:我婆婆特別滿意我!
*依蘭:一種番荔枝科的喬木,經常被用於提制高級香精油。
依蘭的花語:純潔無垢。
第11章金色海岸:
歲聿搬家的第二天,博棊棋院的三個投資人就又開了個碰頭會。
一如歲聿之前說過的,他師兄彭三思是真的愛開會。
這次會議的主題挺刺激,被彭三思一筆一划的寫在了會議室的小號白板上——《重生之我當網紅直播……》。由於前面寫的字體太大,後面幾個字只能委委屈屈的擠成了一團。歲聿進來時沒仔細看,一個錯眼差點以為他師兄這是要轉變賽道,去當網紅創業。
幸好,彭師兄挺不忘始終的,主題真正的全稱是:《重生之我當網紅直播下啟棋,V我5o,細聽我的創業計劃》。
他還是想下棋。
「咱們會議室之前那個大號的白板不是壞了嘛,我就讓前台小妹網購了個的,快遞還在路上,只能湊合這麼用了。」彭師兄抱著沒地方掛的迷你小白板,縮在粉白色的扶手椅上,搖頭晃腦的樂觀表示,「怎麼樣?別看小,才八塊,是我從隔壁夜市的小攤上砍價買回來的,老闆還多搭了兩根筆呢。」
彭師兄的做事準則一向是該省省,該花花。
買最便宜的白板,討論最大的事。
「我們之前談的直播平台黃了。」彭師兄一上來就開大,告訴了自己兩個合伙人一個沉痛的消息。
比賽舉辦權拿到手了,但直播平台黃了。
不等歲聿細問,另外一個合伙人——五十歲的老吳先不淡定了,他本來正坐在電競椅上盤串cos彌勒佛呢,一聽彭三思這麼說,立刻就要起身打電話。之前談好的直播平台,其實是老吳一個本家侄子給從中牽的線,說是他一個富二代朋友開的,這位吳大侄也往裡面投了不少錢。
「我侄子怎麼可能搞我們呢?」老吳是個比較老派的生意人,自稱祖上是晉商出身,做人做事,最講究的就是誠信。
彭三思趕忙放下手裡的小白板上前去攔合伙人的高血壓:「不不不,你誤會了,這也不是咱大侄兒的錯。」也不是直播平台黃了和他們的合作,而是直播平台自己黃了。「涼了,倒閉了,破產了,與世長辭了,懂?」
老吳懂了,又好像沒懂,他小小的眼睛裡,充滿了大大的不理解。那麼大一個平台,說沒就沒了?
「是的,說沒就沒了。」彭三思繼續沉痛的點了點頭。網際網路經濟就像是海邊的浪花,泡沫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彭三思只能安慰老吳,「我看過了,這個直播網站之前還挺賺錢的,咱們大侄兒投的錢肯定早就賺回來了,你別擔心。」
老吳卻搖了搖頭,他才不在乎他侄子那個敗家子,賺了賠了的,家裡早就習以為常,他在乎的是棋院發展。他投資棋院本就與錢無關,純粹是個人愛好。老吳早年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很願意為自己的愛好揮舞鈔票,但同時他也是個事業腦,眼瞅著棋院剛剛有了起色的發展又沒了,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對咱們來說也是個好事,」彭三思總能看到樂觀的一面,「總比咱們前期的宣傳投進去了,才開播,它再倒閉來得強吧?」
因為當初是自家人牽的線,直播合同什麼的,他們也就沒著急簽。
幸好沒簽。
彭三思就是有點遺憾,倒閉的怎麼不是他以前的老東家呢?
彭師兄以前辦春申手杯的時候,有過一個穩定的合作平台,是專門做直播的大網站小浣熊。一開始的直播數據還行,因為不管是衝著彭三思的名頭,還是他老師施天元的名頭,來看比賽的觀眾都不少。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只是播的虛假繁榮,一次地吸引人不算什麼,如何留下人才是關鍵。
很顯然地,彭三思失敗了。
春申手杯辦了好幾年,直播的數據效果卻一年比一年差,還遇到了合伙人背刺。
平台負責人對他言辭鑿鑿,「啟棋已經沒有未來了,沒人愛看下棋直播」,結果轉頭就和他的前合伙人合作,東施效顰的在平台上又搞了個啟棋的比賽直播,數據如何不得而知,但總歸是讓人心裡不痛快的。
彭三思不能說他們抄襲,畢竟他能辦比賽,別人也能辦,他能搞直播,別人也行,哪裡算抄襲呢?又抄襲了什麼呢?
當年,彭三思拉著回國探親的師弟,蹲在馬路牙子上抽了一宿的煙,差點把肺管子都給抽炸了,也還是沒能呼出那一口不甘心的氣。彼時他的比賽還沒有徹底停辦,但眼瞅著被競品擠兌的已經日薄西山,再沒了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