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烛眸光深处泛起淡淡的涟漪,他抿了下唇,起身将还在跪着的颜遇和林昭言扶了起来,嗓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我不生你们气,你们起来吧。”
见谢晚烛心情终于好点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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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谢晚烛提议来温泉山庄,是想利用对柳鹤衍好,让其他人吃醋,然后几个人互斗的,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将实权拿了回来,谢晚烛自然没心思再挑拨柳鹤衍几人的关系了,一心都想着回朝处理朝堂事宜。
因为先前谢晚烛哭了,后面林昭言几人都规规矩矩的,再也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
没玩两天谢晚烛就借着朝中的事情想提前回去,这次柳鹤衍几人都没有阻拦,派人一路护送谢晚烛回京。
谢晚烛走了,柳鹤衍几人倒是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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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鹤衍几人不约而同的聚到了一起。
不同于前些天在谢晚烛面前哭的不成样子,今日薛珩面无表情的坐在石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腿,“右相把实权还给陛下,怕是没过多久陛下真正掌握了权力,下一步就是要处置我们了。”
在场的每个都是很聪明的,能被谢晚烛耍着转不是因为谢晚烛厉害,而是他们愿意被谢晚烛耍,他们也都心知肚明谢晚烛后面要做什么。
林昭言现在也彻底明白了他在小烛心中的地位,以及小烛对他其实只是利用,他转了转空洞的瞳孔,偏头看向薛珩,“那又能怎么办,看小烛哭,你不心疼吗?”
薛珩冷然一笑,“心疼是心疼,难道就要任由陛下利用完我们就抛弃我们吗?”
柳鹤衍神情温柔的可怖,他勾唇笑了下,“当然不行,陛下怎么能利用完就舍弃我们呢,他要一辈子被我们锁在身边啊。”
薛珩似有所察的眯了下眼,他试探性的问道,“实权和兵权都放了回去,我们还有什么能制胁陛下的呢?”
这话让柳鹤衍弯眼低笑了一下,他意味不明的看向薛珩,嗓音低沉磁性,“我以为少卿知道的呀,就算是我表面上放权了,实际上那些大臣听的还是我呀。”
颜遇也还没从情绪中走出来,他不明所以的望过去,“什么意思?”
柳鹤衍笑眯眯的吻了吻手中的手帕,眼底泛着微不可见的痴迷,“陛下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就算我放权让陛下处理朝中事务,可那些大臣都是我的人呀,到最后听的还是我的话。”
这手帕是昨日替谢晚烛擦过眼泪的。
闻到手帕上沾染上的谢晚烛身上的味道,柳鹤衍沉迷的吸了口气,笑的阴森可怖,“陛下既然想要掌握实权,那我们就为他编织一个掌握实权的美梦就好了,只要能让陛下开心,这没什么不好的,只要陛下听话,能安安分分的待在我们身边……”
薛珩冷哼了声,“你觉得呢?陛下不可能安分的。”
这次回答薛珩的是温子衿,他眸光依旧冷淡,“陛下听话的话我们什么都依着他,不听话的话……”
剩下的话温子衿没说,但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不听话的话将人关起来或者囚禁起来。
薛珩乌润的眼珠轻抬,他问温子衿,“到时候陛下哭你就不心疼了?”
温子衿轻掀眼帘,眸色无甚神情的瞥了薛珩一眼,没有说话。
知道那是温子衿看不起薛珩脑子的意思,柳鹤衍唇角几不可闻的勾了下,“世上制衡人的办法有很多,得偿所愿的办法也有很多。”
薛珩歪头,“比如呢?”
柳鹤衍轻叹了口气,“你知道陛下的母族还有亲籍的事情吗?”
谢晚烛的母亲是婢女,在爬床生下谢晚烛后,死的很早,而她的娘家也被其他宫妃陷害,几乎是灭门了,但其实不是的,还是有人活了下来。
到底是有血缘在的,谢晚烛将人偷偷的养在了偏远的地方。
薛珩疑惑的开口,“拿他们威胁陛下,那仅剩的亲缘关系怕是不能够制衡陛下吧?”
闻言柳鹤衍轻微的摇了下头,有些无奈,“国师瞧不起你们还真是不怪他,我只是在告诉你,可以拿陛下的重要的人来威胁他这件事,未必就要是陛下的母族啊,不是还有他的心腹乌和吗。”
颜遇昳丽的眉眼还带着殷红,他出声打断道,“真要到了那一步不就是和陛下鱼死网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