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排画像人物,一身布衣,慈眉善目,手捻长须,抬头望天,飘飘然似人间神仙。右侧写着“居家至千金,居官至卿相,事了拂衣去,布衣之极也。”
马天明推断,这三幅画肯定想表达某种含义,但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还一头雾水。
,印章是圆形,两侧各有一个瘦长的英文字母,分别是y和n,里面是两个类似象形文字的图案,一个日,一个月,两个字的下方各悬着一个小水滴,水滴滴向下方,下头是一个看起来像扁的图案,又像是象形文字的山,也像是一个盆状器皿,刚好承接着上面日、月滴下来的水滴,因为印泥是红色,这个水滴看起来更像是血滴,似乎正一滴一滴的流淌。
一般图章上都是文字,有篆字有隶体,而这枚图章上面刻着的却是汉字、英文字母和图案的混搭,它不像图章,更像是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标志。
董海涛张浩刚回到警局,听说马天明在会议室里研究证据,也来到了会议室,楚雨晴也跟着来了。董海涛见马天明正从不同角度看着字画,并没有打扰。
马天明看来看去,在疑似图章的印油上发现一个小斑状凸起,难道是印泥上有小墨块?这不是印泥,印泥的颜色是红的,这个小凸起却有些发黑,而且和图案不是融为一体,而是覆在上面,这是血渍!
“叫老刘过来看看。”马天明头也不回的说道。
法医老刘过来了,戴上眼镜拿着手电筒对着那个图案看了看。
“没错,是血渍。”
“马上取样化验。”马天明说道。
“老刘,这幅画上有血迹,我怀疑现场也会有,可能清理过了,肉眼看不出来,忙完了带个人去现场检测一下。”
“好。现场有血迹的话,正好可以比对一下血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的。”
刘明拿来工具,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个比小米粒还小的血渍,装入试管拿走化验。
“直觉告诉我,这三幅画里还藏着线索。到底是什么,咱们试试能不能把它挖出来。”马天明对董海涛、张浩和楚雨晴说道。
看马天明如此认真,三个人也仔细盯着画像思索起来。
“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这几句话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董海涛说道。
“我好像上学的时候见到过。”楚雨晴盯着画在认真思考,几个人看向了楚雨晴。
“司马迁。对,这是司马迁的名言,应该是出自司马迁的《报任安书》,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要探究自然现象与人类社会之间的关系,通晓古往今来的历史演变,才能真正形成自己的理论观点。”楚雨晴说道。
“行啊,雨晴,你学霸呀?”董海涛夸赞道。
“那是。”
张浩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上了司马迁三个字。
“难道这个神秘人是司马迁的后代?”张浩揣测道。
“司马迁受宫刑之前,确实有后人,不过从西汉到现在两千多年了,他的后人恐怕也不一定能搞明白自己的家族历史了。”董海涛说。
“第一幅是司马迁?那第二幅又是谁呢?通天文晓地理,善牵星过洋,纵横四海,威震八方。”马天明道。
“这个明显腰里挂着宝剑,整个人也威风凛凛的,应该是武将吧。”张浩也不甘落后地发挥起来。
“嗯,从官服看,像是明代的。”楚雨晴分析道。
“通天文晓地理,善牵星过洋,这牵星过洋是什么意思?”董海涛问。
“我查查。”楚雨晴说着掏出手机。
“用电脑吧。”张浩把会议室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抱到楚雨晴面前。
楚雨晴打开搜索引擎,输入牵星过洋。
“牵星过洋,也叫过洋牵星,是中国古代航海所用的天文观察导航技术,是指用12块牵星板测量所在地的星辰高度,然后计算出船只所在的地理纬度,通过这样的办法来测定船的航向。”
“古代航海技术?”马天明有些疑惑。
“是的。《郑和航海图》里面就有四幅过洋牵星图。”楚雨晴说。
“郑和七下西洋,那这个人应该就是郑和。”马天明说道。
张浩又在纸上写下了郑和两个字。
“前两幅画的是谁搞清楚了,那第三幅又是谁呢?”
“居家至千金,居官至卿相,事了拂衣去,布衣之极也,这句话出自司马迁的史记《越王勾践世家》,和原文略有出入,说的是范蠡。”楚雨晴很快搜出了结果。
张浩在纸上写了个范字,蠡字却不会写了,又不好意思问,只好把纸朝向自己怀里,免得让他们看见。
“范蠡,越国相国,上将军,曾经协助越王勾践打败吴王夫差,后来,他觉得越王勾践只可同患难,不可同富贵,就辞官离开,到了齐国,改名鸱夷子皮,在海边耕种经商,三次成为巨富,三次散尽家财。齐国任他为相,范蠡说,‘居家则致千金,居官则至卿相,此布衣之极也。久受尊名,不祥。’于是,辞掉相印,散尽家财,又来到了叫陶的地方,自称陶朱公,没几年,又成了大富商。”楚雨晴边看着搜索的结果,边解释着。
“司马迁,郑和,范蠡,这三个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啊,他为什么挂这三个人的画像?这三个人对神秘人又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崇拜的偶像?”董海涛疑惑的问道。
“司马迁受过宫刑,郑和是太监,这算是一个共同点。司马迁,大历史学家,文人,郑和,腰里挂着宝剑,寓意是武将?那范蠡,最大的特点是富可敌国,有钱。”马天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