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向项海葵:
“十年,足够他得知消息了吧?”
草,项海葵吃惊。
尤其当她发现众人都不觉得这很荒谬,看她的目光甚至带着羡慕,更是目瞪口呆。
项衡与她密语:“女儿,在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两个境界相差不大的剑修之间约斗,所有物都可以拿来作为赌注。”
徒弟属于所有物的一种。
不应战也行,却会被其他剑修嘲笑,被钉在耻辱柱上。
是真的耻辱柱。
除银沙之外,中州许多城市设有耻辱柱,修成一柄断剑形状,但凡有点名望的剑修比武,输的一方,以及不应战的一方,就会柱上留名。
当然,王都金灵大广场上那根耻辱柱,是最“宏伟壮观”的了。
这也是项衡弃了原主的剑修之路,转修其他的一个原因。
“这也太变态了吧?”项海葵从梦境中窥探到的,只限于银沙,她还真不知道这些。
“我起初也认为变态。”项衡再看她这一身伤,心中又是一阵揪痛,“但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剑修的冲动。”
中州没修耻辱柱之前,剑修们一言不合就生死约战,中州每年都有大量剑修死于内斗。
项海葵:“我师父被囚禁着呀,根本不可能应战。”
耻辱柱上会怎么写?
——项海葵的师父?
“项衡,我给出如此交代,你是否满意了?”荆问此举虽是发自本心,但也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抬举项海葵了。
很快,整个世界都会知道项海葵的大名。
知道他
堂堂剑尊,与人争夺此女为徒。
项衡的战意的确消了下去,倒不是女儿即将“名扬四海”。
他已从阴长黎口中,得知女儿有个了不起的师父。
虽被囚禁着,但通过与阴长黎接触,他觉着这一伙山海族的巨佬们,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荆问的名字,很有可能快要出现在王都广场上那根又高又粗的耻辱柱上了。
能不消气儿么。
“还有一事。”荆问临走前,视线落在项天晴身上,传音,“项衡,我想将我徒弟的女儿带走,她与你并无血亲关系,这世上,我这个太师父,与她的关系还更亲近一些。”
项衡直接拒绝:“她是我的女儿。”
“我希望你可以询问一下她的意见,但不要将从前的恩怨告诉她。”荆问终究是不能像对待项海葵一样,直接说出收徒的事儿,密语过罢,看了一旁打坐的道辰一眼,“我先去佛窟等着,明天日落才会离开,她若愿随我走,便于日落之前过来佛窟。”
言罢,化为一柄飞剑离去。
项海葵还有话要说,但荆问速度太快,她的传音追不过去了。
倒是让她无意中发现,孟西楼趁着荆问将众人视线吸引走,偷偷出了城。
估计是深知她父亲的手段,想要逃跑。
她原本想通知父亲,眼珠一转:“路溪桥,小白,先跟我走。”
而项衡原本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帮女儿疗伤,有很多话想和女儿说,瞧见同在城楼上的道辰,
趔趔趄趄的站起身,他忙上前去搀扶住。
“阴前辈,您可还好?”项衡分不清楚这是道辰还是阴长黎,反正传音进识海去就行了。
“他需要休息。”道辰示意项衡不要来叨扰他。
“不,我不需要。”道辰意识海内,阴长黎的意识本已昏昏沉沉,听见“前辈”两个字,垂死惊坐起,“伯父,我没事,让您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