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布行的三公子,考上秀才了!”
西北边陲的百泉城一时热闹非凡,人人都称赞陆三公子的好才华、美姿容。
陆康氏也为儿子前程无量开心,所以,她更坚定了要毁掉那门婚约的想法,
将儿子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未婚妻赶出家门!
“阿七。”她忍着脾气,像以往那样亲昵地唤小名,“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配不上异哥儿。”
跪在身前的女孩儿苍白柔弱。
抓着陆康氏的裙角,不停地摇头:“夫人,夫人,不能,不能啊。”
她声音无力,已是哭哑了嗓子。
“不能什么?”陆康氏沉声说,“谁说订了亲不能退亲?”
女孩儿抬起头。
“不止是定亲,夫人。”她哀泣,“我是进了门的……”
“你那算什么进门!”陆康氏恼火地喝断,甩开女孩儿的手。
“你那叫什么进门?你无父无母,外祖父病重无依,我们才将你接进来。”
“这能叫进门?这叫照看,这叫怜惜,这叫慈悲!”
“你不知感恩,竟然敢要挟!”
陆康氏并不是温和的内宅妇人,出嫁前在家里管账,出嫁后还在陆家店铺上守过柜,直到前几年家里生意做大,越来越有钱,她才开始过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日子。
敢跟她讨价还价,那是休想讨到便宜。
女孩儿被劈头盖脸呵斥,双目失神,流泪摇头。
“夫人,是大老爷请求,越老太爷才将小姐送来的,还有老太爷的半生身家——”婢女忍不住说。
陆康氏大怒,扬手就给了这婢女一耳光。
婢女被打得跌伏在地,鼻血溅落。
“吃里扒外的东西。”陆康氏骂,“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谁给你饭吃?一个奴婢,也胆敢来质问主子!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卖了——”
原本趴伏在地的女孩儿呜咽一声扑到婢女身上。
两个仆妇上前要扯开,藤蔓一般孱弱的女孩儿却死死不放。
屋子里拉拉扯扯,门突然被敲响。
“什么事!”陆康氏喝道。
“大嫂。”门外女声略有些急促,“颍川郡公家的夫人来了。”
这名号让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门被推开,陆家二夫人陆宁氏走进来,轻声说:“别的人我们可以招待,但这位夫人您必须亲自接啊。”
那是自然,颍川郡公可是禹城里的贵人,没想到竟然也来到他们百泉县了,为她的儿道贺。
陆康氏深吸一口气,松开手将女孩儿扔在地上。
“把她送回庄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