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信息再次发来:【准备睡了吗?】
殳蔚盯着那五个字,恍惚回到两年多前,她还寄住在明家。
明江唐面无表情地站在她房门口:“你准备睡了吗?我妈让你把牛奶麦片喝了再睡。”
没等她回应,他没耐心地又说:“快点,我得洗碗。很困,我要睡觉。”
……
殳蔚轻笑,敲击按键手机:【齐老师身体还好吗?你前段时间经常打瞌睡,是不是不听明叔叔的话,又守在医院照顾她?】
隔了一阵,明江唐回:【好多了。我明早不吃干捞粉了,吃鸡蛋饼,同样不要葱。】
没等到他的正面回应,又见他说:【不聊了,回见】
就此断音。
当晚,朦胧不清的梦境中,殳蔚仿佛乘坐时光机,回到初二寄住在明江唐家中的时候。
班主任齐梓华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明叔叔严父却待人温厚,当时还是小胖子、情绪喜怒不定的明江唐,虽然对她漠然,但二人终究在最后成为了朋友。
她知道了他间歇性易怒症的原因,帮助他走出心理障碍,克服暴饮暴食症;他亦成为她融入格格不入的城市群体的最大助力,她就此能够转变性格,更好地生活。
以至于离开明家,离开杭州城,住在父亲和继母的家中。当时父亲和继母尚未离婚,她像极了不受待见的外来人,遭到同父异母的妹妹潘倪百般挑衅和刁难无理。
她一一忍受,很快释怀。
因为总有一种别样的朋友,总有一份别样的亲情,是她心中不灭的白月光,照亮她同样郁郁寡欢的孤独岁月。
最糟糕的事,无外乎是负责带早餐的人,起晚迟到。
早餐没买上,早读还沦落在阳台罚站的悲惨命运。
同样迟到的还有班上另一位男生,他们像“患难兄弟”,低着头任由陆惜说教。
殳蔚总能察觉陆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次数更多,可能对陆惜来说,她已经被安上了“迟到惯犯”的标签,一时半会儿洗不掉。
阳台连接教室,窗帘未拉上,可以一目了然同学们早读时的情景。
当然,他们二人罚站的落魄模样也清晰地呈现眼前。
昏昏欲睡的语文早读中,殳蔚看见秦逸瑜离开了座位,往明江唐桌子上放了盒小蛋糕。
看来就算她没能买上早餐,他还是不会挨饿,总有体贴的粉丝团为他解决温饱问题。
身旁的男生显然也没错过这一景象,幽幽来了句:“长得帅就是好啊。”
殳蔚盯着秦逸瑜回到座位,被女同桌打趣后笑得粉如桃花的面色,也暗自嘟囔一句——
长得美就是好啊。
……
站到第一节课铃声响,被陆惜叫回班上。
闷闷落座,言想凑上来低问:“睡过头了?”
殳蔚长叹声,抽出数学课本:“手机闹钟没响,我爸凌晨出差就走了,不知不觉就睡过了。”
言想理解地摸了摸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胡利云捣鼓书包,给小组成员一人发了条威化饼:“小零食,我带了一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