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又重复了一遍:‘你跳下去吧,你跳下去我就教你。你有这么大的决心成为忍者,那是你怀着绝大的心意。如果你的心意不能让你付出性命,那么你就别想学习这门古老的技艺。’
酒德麻衣就跳了下去。
毅然决然。
迷雾中的安全网接住了她,她躺在安全网里开心的笑了。
老师说‘你为什么笑呢,十个来学习的人中只有一个跳下来,每次跳下来的那个人逃过一劫后,都会怕的嚎啕大哭。’
酒德麻衣说‘我什么都没想,我笑只是因为躺在这里很舒服,云雾在我上下流动,我仰望天空’。
老师沉默了片刻,然后叹口气说‘看来你的心愿比我想的还要大,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但是你总有一天会因为那个巨大的心愿死去’。
“真了不起。”
“我给你说这个不是为了被夸奖。只是觉得你想太多了,就算嘴上不说,也能看出来你是个幻想派。生老病死,没人必须要你为他们的生命负责。”
“还是觉得你了不起。”
“……谢谢夸奖。”
“诶?知心大姐姐环节呢,这么快就结束了?”
“那好吧,大姐姐来了,嗯哼,咳咳!不为别人考虑,就你自己,真的没有幻想过手撕龙王、成为救世主、被美女投怀送抱吗?放心去做吧,三无那边我会帮你拦着的,就算要了薯片也没关系,大姐姐挺你。”
“啊!瞬间充满动力了。”
“你还真对她那筷子身材有兴趣啊!?”
“富婆嘛!”
说真的,濯打从心底佩服这样认真细心的酒德麻衣。
濯知道,这只是她的一面而已,她还有冷冽风行的一面。
就算如此,也感到佩服,或者说更加佩服了。
“因为你们大概也猜到了,我对仇恨没什么概念,所以很佩服你们这样的人。”
“……也对,小帅哥你说自己没什么欲望,却悄悄影响着身边的人,挺了不起的。明明我在之前不是这种人设来着。”
“因为懒惰会传染的吧……严格来说是哈欠。”
“少来转移话题了,就你这点道行,在姐姐面前修炼一百年都不够……你看三无那股子幸福劲儿!”濯回头看了眼正在忙碌着的零,一边努力烹饪的同时也在照看着绘梨衣,又在某个时刻瞪了一眼将薯片碎屑弄的到处都是的苏恩曦。
假如说为了财米油盐奔波的人都很幸福,那也不尽然。
就像极限运动员为了多巴胺和心跳去生死之间挑战极限,即使随时可能丧命也不会遗憾。幸福的感念很难定义。
濯的双亲——尤其是母亲非常乐观,还会在家里处处悠闲并得到父子的宠溺,从小就常常听到‘妈妈好幸福呢’这样的话。濯可能是被养刁了吧。
因此濯长大后现无法让自己的妻子处在相同的环境下,对自己严格了一点,也没察觉到零是不是觉得幸福。也不能完全说是坏事就是了。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零过去的样子,就像是封闭在只有她一个人的空间里,在那个空间里她只跟自己交谈,所有靠近的痕迹都会被她抹去甚至厌恶……”
这么说起来倒是有点像刚注意到零那会儿。
零靠着窗呆呆地望着窗外,那时濯还没能跟她接近,零就默默地看着操场上人来人往。
现在濯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了,是生活在孤独世界里的人渴望地看着人世间,看着人流涌动就觉得自己也被温暖了。
难怪那时明明是花季少女的零身上会有一种雪一般的味道,因为曾在独孤一人的世界中生活,感受过世界上最可怕的寒冷,所以即使在最炽烈的阳光中都带着微微的凉意。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我就懂了。因为我的情况也差不多。”
濯很自然地接受了酒德麻衣的说法,但他没办法给予对方回馈。
濯不是很了解酒德麻衣的事情,外人也不好介入这类私事,于是他谨慎地没有深入话题,而是站起来走了两步后回头向她看去。
“霓虹的平安夜是要吃啃得基的,我们家则是零负责做,有兴趣试试没有火的火鸡么。”
“可以是可以,但是忍者可是要严格控制体重哦~”
“不会吧,那也没关系,稍微尝尝吧。”
对于濯的请求,酒德麻衣没有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干脆地把手递给他,在濯的使力帮助下站起来。
酒德麻衣起身后松开了手,只见两个人对视一眼重新推开玻璃门走入「家の澪」。
“需要帮忙吗?如果说不我可会伤心的。”
“嗯,需要。”
“薯片,很遗憾地通知你,咱们的小帅哥似乎有意收你当小妾,我努力过了没有用,你……你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