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在薛府时,薛斯蔓终于找到机会能与许久未见的梁嬷嬷说上几句。
“嬷嬷,给您。”
薛斯蔓趁着四下无人,将一根金项链塞给梁嬷嬷。
梁嬷嬷一开始还没看清那是如何,所见是金物后,不免大惊,连连推脱道:“哎呀呀,这,这老奴可受不起您这大礼啊。”
“嬷嬷您就收下吧,这么多年,您对我也是照顾有加。
这一点儿小小心意,虽不足以为报,但也算让我心中安稳些,不至于觉自己是忘恩负义之徒。”
薛斯蔓确实真心所至,省亲无法在母家过夜,短短时间里她能私下同梁嬷嬷见一面,已经很是知足。
梁嬷嬷眼中泛着泪花,儿时那躲在姨娘身后的二姑娘,如今也是独当一面的皇子妃。
梁嬷嬷欣慰不已道:“皇子妃殿下的恩,老奴今生今世无以为报。”
“您若是身体康健,便是最大的回报了。”
薛斯蔓真心道。
不过她也知道,家宴上她和霍骥那样揶揄薛瑞依,以周云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不知未来又会给她招来什么绊子。
留梁嬷嬷在薛府里替她观察周云也好,于是道:“嬷嬷,若是您有心力,薛夫人有什么指示,您不妨与我通个信。”
梁嬷嬷连连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与此同时,薛家花园内,霍骥,薛庞和赵年一同。
“薛大人家的品味果然不俗,满园梨花,素雅淡香,正好衬薛大人的淡泊之气。”
霍骥吹嘘道。
当然,他可不是真心为之。
来薛府前,薛斯蔓曾特地同他提了一嘴,这前几月的两门亲事也是耗费了薛府的不少财力,薛庞私下里也有寻些生财之道。
不如借此机,引他投资酒楼。
薛庞听五皇子对他赞赏有加,心中不禁泛起愉悦的波澜,脸上更是按捺不住笑意回敬道:“哪里哪里,殿下过誉了。
老夫一俗人,可不敢用如此洁净之花来衬,只愿该花能告诫自己从淡薄之事,不生名利之心罢了。”
“薛大人说得是,不愧是爱花有心者。
这梨花在大人的照养下,应也是习得了不少大人身上的淡泊之气,能让人在这花前驻足万分。
文人的婉转,言语上的暗暗交锋在薛庞和霍骥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这倒显得一旁的赵年不知所措了。
赵年发觉自己插不上他们对于梨花的鉴赏,但又不想被冷落一旁,便道:“那个,鄙人家中花也是开了不少,特别是那个什么红花,好像叫杏花。
“
赵年这一番话,让气氛瞬间冷下来。
片刻后,霍骥才应答道:“杏花也好,明媚浓艳,丝毫没有怯懦之气。”
赵年听罢,脸上笑颜渐显。
他虽不懂这些春花背后的深意,但他这位有文化的皇子连襟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这花也定是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