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更自由了,眼前的道路也更清晰了。
窦云升闭上眼。
人生是一场赌注。
也是一场奇遇啊。
*
郁宁跟在闫少闻和蒋书阅的身后走出主控室时,同样被突然袭来的墙面挤得无法动弹。
当线条和色彩在视野里重新组成画面,他愕然地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非常眼熟的地方。
——是生命科学馆那个副本最后的那架婴儿车。
巨大的假婴儿躺在车里,他正陷在婴儿衣服的褶皱中间,前方是圆滚滚鼓起的婴儿的胸膛,像一座小山丘,山丘上滚下来一支针。
郁宁一颤。
是那支因片针。
先天性疾病消除因片。
……原来是这样……
那天的事情,竟然是这样……
此刻,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但记忆中,那天正处于副本中的那个他就躺在这座山丘的另一头,望着逐渐远去、消失的针,无法动弹,亦无法出声。
当时……
郁宁颤抖地伸出手,用力握住这支针,扬起手臂。
用力扔了出去!
——当时,那支针就这样飞回到了他的身边。
郁宁气喘吁吁。
银色的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消失在山丘的另一端,不知为何,他的胸口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感受。
依稀记得,那天的自己惊异地看着这支飞回来的针,艰难地撑起身体,想爬过来看看这里有谁。
直觉告诉他,不是任何一个小伙伴。
因为当他坠落时,他看到了四散在各处,肢体扭曲,模样惨烈的他们。
所以,谁在那里?
是谁帮助了他?
……
郁宁举起手,手背向外,轻轻挥了挥。
而记忆中,那天的他在看到这只从山丘后头伸出来的手时,怔住了。
小时候,外婆也喜欢对他做这个动作。
每当他想要做什么,却又因为耳朵的问题犹豫不决时,外婆就会这样朝他挥挥手。
“大胆去做吧,不要害怕。”
当时,郁宁被哽住了。
是外婆吗?可那好像不是外婆的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