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璋使劲儿回忆。
也没回忆起太多有关会试第二场的内容,更别提当初自己是如何作答的了。
“怎么不早点说?”顾璋叹了口气,考完、阅卷、出成绩、殿试、琼林宴……这么一溜烟下来,都过去两个多月了。
如果是考完没多久回忆,他估摸着还能想起来一些。
顾璋跑去找黎川他们打听,几人集思广益,帮他凑了一份会试第二场的试题。
黎川和金瑎在准备朝考,为留在翰林做准备,故而回忆完了试题,就各自回去复习。
余庆年得了探花,与顾璋一样不用参加朝考就能留下,他疑惑:“璋弟回忆这份会试试题作什么?”
“想想看我当初怎么答的,也不知给自己挖了什么坑。”顾璋看完试题,觉得题题都可疑。
这题论述遇到山洪山崩,如何安置百姓。也不知他有没有写超出时代的救援安置、防疫知识、甚至是避免山洪再次发生的长期治理办法。
还有这题有关山匪,他会不会迷糊中写的太过,把当初末世中极为流行的,举基地之力率先围剿丧尸的法子写出来了?
还有这题……
顾璋:“唉——”
余庆年温和地宽慰道:“璋弟无须担忧,即使会试答卷有些疏漏,但如今殿试已过,你我官位已授,已成定局。”
顾璋嘀咕:“我倒是情愿真有疏漏。”而不是现在这种,自己给自己埋了一颗雷,还
忘记埋在何处。
不过顾璋也不是吐苦水,需要人一直宽慰的人,他很快就调节好心情,积极的想起办法来。
他得了状元,入了翰林,也不知翰林最大的头头燕先竹有没有办法看到他会试答卷?
燕先竹年事已高,早就不日日上职了,不过隔几天,还是要来一回的。
这天快到午时,燕先竹发现顾璋在门外溜溜达达。
“做了什么亏心事,连我的门都不敢踏进来了?”燕先竹收起桌案上的书册,招呼顾璋进来。
顾璋跑进来,笑眯眯道:“这不是在翰林院里,怕人说您有私心吗?可不能因为我这个芝麻大点的小官,损了您老人家的名声。”
燕先竹收拾桌案的手一顿,见顾璋脸上灿烂的笑容,心中有些狐疑。
小子平日里对他可没笑得这么灿烂过,跟吃了蜜似的,他心中微微警惕起来,嘴里道:“举贤不避亲,你把平日里那股机灵劲儿拿出来办差,办得好,自然无人敢说闲话。”
顾璋顺着杆子往上爬:“那您可得帮帮我,皇上让我好好准备给他办差,说与会试第二场有关,可我都忘了当初如何作答。”
燕先竹先是心惊:“皇上何时见过你,还交给你差事?”
皇帝召见翰林中的学子、侍讲,都会有相关记载,何年何月何日召见了谁。
他作为翰林掌教,这记录册隔几天就会呈上来给他过目。
顾璋将那日琼林宴上的事说了,跟燕先竹
告状皇帝话都不说清楚,还让人猜!
顾璋愁眉苦脸道:“我又不敢去问皇上。”
他没好意思说实话,不是怕明盛帝,而是怕说错了话,漏了更多的底。
万一出错了技能牌,那就是白送了。
燕先竹瞧着顾璋耸拉小脸的模样,稀奇道:“你还有怕的时候?”
他还是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找人打听起来。
这日,燕先竹两兄弟在院中树下喝茶下棋,他便忍不住提起了这事,笑道:“别看平日里机灵聪慧,还是个没经太多事的孩子,此前你我兄弟还担心他在皇上面前过于放开,没想他也是怕的。”
燕先梅多了解自家小徒弟?他一听就知道不对劲,笑着摇摇头:“兄长你想想,弟弟在信中写过,他儿时屁颠屁颠跑进屋子里来哄我,都是些什么事?”
燕先竹下棋的手一顿。
疏忽了!
那日顾璋表现难得可怜又紧张,他竟一时间没能把他和信中腆着脸哄师父的顽童联系在一起。
“大哥也别太担心,先有个心理准备,届时别被吓着就好。”燕先梅淡定道。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孩子有动响,后头绝对憋着大招。
燕先梅这些年下来,已经习惯,但凡身边有什么超出常理的事情,往顾璋身上想,一准错不了!
“我还不至于被点小事吓着。”左右不过一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能办多大的差事?也就翰林那点事。燕先竹好奇道:“子实不担心?
可需要大哥让下头照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