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又背着耙子往地里走去。
村长家。
顾方正给他倒了一碗水,坐下来问道:“小石头你特意来找我,是为了虎头的事吧?”
“我是来劝您,让虎头也参加这次县试的。”顾璋认真道。
顾璋如今在永河村,或是族里,说话的份量已经很重了。
尽管年纪轻,但是无论族老、还是村长,都不会把他的话当成小儿说笑,而是认真思量。
现在各个村子里,都觉得能筹够三十两的银钱粮食,便能充入军饷,抵过征兵。
县城读书人家更高一层的担忧,根本没机会、也没渠道扩散到连钱都筹不够的乡村里。
顾璋了解到,村长家钱还是出得起的,也攒够了银两。
只是觉得虎头考中的概率不大。
顾璋便将自己的猜测,跟顾方正说了出来。
没准的事,他自己其实都不确定,这是他第一次对旁人说。
顾方正神色顿时紧张起来,咬牙道:“考!希望不大也要试试。”
他听到了这个猜测,又忍不住为族人忧心起来。
“若真的家家出一个壮劳力,地里可怎么办啊?”
顾璋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若没有足够的士兵去镇守边关,真的让敌人杀进来,那就连安稳种地的太平日子都没有了。
“两难全啊。”
***
很快便到了二月。
距离县试开考的日子越来越近。
学堂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仿佛一根被绷紧的弦。
农历二月,天气已经暖和些,但还是
有点凉。
学子们都脱掉了厚实的夹绒衣裳、暖和的皮草,换上了稍薄一点的两三层单衣,以便适应县试的环境。
毕竟为了防止夹带舞弊,对入场的服饰有严格规定,不许有夹层,皮衣要去面,袜子要单薄,连鞋底都不能厚。
顾璋走进咏思学堂,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打扮。
他往里走,余光瞥见了教舍前院树下的一朵小花。
顾璋皱皱眉。
昨日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倒春寒也不是二月。
顾璋怎么看,都还是觉得可疑。
他愣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习惯了如今的农历,和末世时用的新历不一样。
如今二月末,如果换算成新历的话,可能正是倒春寒的时间。
宁都府为王侯伐木建游园伐木还没停止,气候有点变化也不无可能。
顾璋面不改色地走进教舍。
他也脱下披风,身着两层青白单衣端坐于书案前。
微凉,但刚刚好,是那种可以让人保持清醒的清凉。
不过想到自己刚刚的发现,顾璋点开系统面板,查看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