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社会责任感过高了。”林州行平静地说,“而且用户不会接受,他们只是想看到能打动自己的广告,然后买到想要的东西,不是来上课的。”
“你在偷换概念。”邓清把几个词挑了出来,“被打动不代表适合,想要不代表需要。”
“谁来帮用户判断适合和需要,你吗?”林州行冷淡地抬眼,“邓清,别这样居高临下。”
“你……”邓清气得站了起来,但是面对林州行的面无表情,她紧攥拳心,调整呼吸,终于把自己的声线也放平。
“讨论问题就讨论问题,别人身攻击,既然我们没办法取得一致,那就先各做各的表,一周之后再见吧。”
说完她拿走外套和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州行没追。
“但是小清有的时候也有点,意识不到自己说话……”涂亮亮谨慎地想提出一些建议,但是柳唯不耐烦的一记眼刀飞过来,他闭了嘴。
何必为了别人的老婆,得罪自己的老婆!
“就事论事,小清又不是在骂他没良心没底线,没有社会责任感,他急什么。”柳唯抱着手臂数落,“一个男的,心眼针尖大。”
“哎。”涂亮亮试图说点好话,“州行心思是比较细,比较敏感,人性格是这样的,有弊也有利嘛。”
“难怪小清这两天一下课就对着个电脑做ppT,饭也不吃。”柳唯若有所思,“都是林州行气的!”
“收到。”涂亮亮接到任务,声音洪亮,“我这就转达给州行!”
通常人们都说兴是最好的驱动力,但其实愤怒也是,自从把林州行拉黑,邓清觉得自己的材料写起来文思泉涌,各种图表详略得当,成果清晰又突出,虽然有几个建模思路表述的不太清楚又不肯问林州行,但是仍然不妨碍她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二姐出去约会人不在,老大和刘薇一起从外面回来,给她带了一份外卖,包装挺精美的,方方正正的一个牛皮纸盒子,很大,打开来是大盒子套着两个小盒子,整整齐齐的码放着,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邓清笑说:“你们这是给我带的什么,切了一头牛进去?”
“啊……这个嘛。”刘薇摸了摸鼻尖,和老大对视一眼,“你打开看就知道了,店,从来没买过。”
“是吗?那……”她说着掀开其中一个盒子,忽然噤声,啪地一下又盖上了,质问道,“什么店,胡扯,谁给你们的?”
刘薇笑嘻嘻地说:“反正是别人给的。”
这个别人,不说也知道是谁,打开盒子,是一整盒黄玫瑰,有一种说法,说黄玫瑰的花语是歉意,柔软的花瓣触感像丝绸一样,娇弱地托举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如有任何疑问,请拨打被你拉黑的那个号码,谢谢。
这气人的语气,这熟悉的迹和细而锐利的锋,完全不署名的习惯,无疑是林州行,邓清掏出另一个盒子里的炸鸡和可乐,气鼓鼓地狠狠咬了一口。
神经病!
不过吃完炸鸡,她心情好了一点,把那人从黑名单当中解除,电话打过去,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单刀直入地说:“把你的建模思路写成三页内的材料明天给我。”
这样不解气,邓清咬牙切齿地加了两个字:“谢谢!”
“写不清楚。”那边不紧不慢地说,“当面说才说的清楚。”
“哦。”邓清说,“那你定个时间。”
“现在可以吗?”那边轻轻笑了笑,“现在可以下楼吗?”
打开窗户一望,那个讨厌的人,长着一张讨厌的脸,果然就站在下面。
讨厌,邓清跑下楼,心想她并没有消气,只是因为现在是春天了,而他恰好穿着一件她觉得很好看的白衬衫而已。
对,就是这样。
每个少年都应当有一件白衬衫,站在香樟树下,等着心爱的女孩,让微风吹动衣角,像浅海鼓动着的白帆。
皮相还是重要的,很大程度上消解了最后一点不忿,邓清很大方地说:“原谅你了。”
“嗯。”林州行微微点头,“很显然是我错了。”
“对……你,你知道就好。”
基于公平原则,邓清又说:“我的态度和措辞也有应该改进的地方,但是我当时只是想说服你,不是想攻击你,真的。”
“我知道。”
也算是各让一步互相给了台阶,最终的成果做了一些适当的融合,之后就是做网站做海报设计,国际大赛注重交流和展示,五月份他们各自向学院提交了请假申请,用了一周时间,去边海参加决赛表。
除了他们的小组,gabi也入围了决赛,Icdmc的评奖方式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分出一二三名,而是通过多维度打分将所有决赛入围组分为金银铜三组,金奖组只有三个名额。
目前除了尚未进行的成果表环节,他们组的总体分数排名恰好第三,而gabi是第四,分差不大。
为此,负责做presentation表环节的邓清紧张了很久。
不过她有一个优点,或者叫做特点,虽然紧张,但是时间越是临近,反而越是镇静,有一种“来都来了”的心态,管他呢,都练习了那么多次了。
涂亮亮也不紧张,都能入围决赛了还紧张什么,最差也是个铜奖呢,嘿嘿!
林州行好像也不紧张,他做什么都是那副寡淡样子,陪着邓清做练习,标注出节奏点,按细节给出调整建议,然后带她去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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