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江没出口否认,根据仵作的说法,两人皆是被利刃一刀毙命,看刀口的形状和深度,行凶者为站立姿态。
“我倒是好奇,京兆府的捕快抓人厉害,抓鬼又如何呢?”
“这世上哪来的鬼?”
廖长风眉头紧锁,料想打小爹娘就告诉他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看面相也是阳气十足,一般小鬼都不去招惹的那一类。
只是陈平江在秀水山庄走了那么一遭,已经对常人无法触及的世界有了自己的见解:“那鬼没有伤害你?”
“可能是怜惜女人呢。”
阮桑枝反问道:“无论如何,这白鹤寺能少一具尸体,对您来说不是好事吗?”
“不过廖大人,听上去您似乎对此不以为然,恰好我知道还有个地方余孽未清,不如一同瞧瞧?”
陈平江面露警惕:“你留在白鹤寺果然还有其它的目的。”
“瞧您这话说的,不是你们官府浩浩荡荡的冲上山,我要是走了,岂不是百口莫辩?”阮桑枝毫不退让:“我从头至尾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就连住持都没有赶我走,陈大人怎么就随口污蔑人呢。”
“也罢,陈大人毕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想在皇上面前表现表现,我也可以理解。”
“嗤。”
陈平江冷笑一声,眸光逐渐变得锋利,却依旧隐忍不发:“你最好真的毫不知情。”
阮桑枝眨了眨眼睛,身子微微后仰拉开些视线上的距离:“这我可不敢保证,毕竟您查到的太少,有了盘问我的机会都无从出口,我就算有些细枝末节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告诉您啊。”
廖长风默默看着两人针锋相对,落在阮桑枝身上的目光变得匪夷所思,方才在马车上柔柔弱弱的女子是这副模样吗?他竟然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下落不明的贵妃娘娘,真是昏了头了。
“廖大人,京兆府尹瞧着已经听不进去我说话了,敢问您一句,现在查到什么地步了?我作为大盛子民,也是打心底想出一份力的。”
阮桑枝笑意盈盈,让人下意识就想要相信她说的话。
廖长风也不例外,他听见自己覆水难收的声音,心里却有股飞蛾扑火般的劲儿叫嚣着,她怎么会害自己呢?
“根据仵作的说法,还有寺里僧人的口述,尤英卓死亡的地方是白鹤寺东侧的落云坡,时间在寅时之内。”
“孙承文在禅房内遇害,具体时间没人比你更清楚。”
他看向阮桑枝,又下意识别过头移开视线:“仅从、仅从手法来看,并不像是同一人所为。”
阮桑枝似笑非笑的道:“手法?你觉得尤英卓那死相,像是人为吗?”
想想都瘆得慌。
“我们排查了尤英卓和其它监生甚至孙老大人的关系,没发现有什么仇杀的可能。”
事已至此,陈平江索性大大咧咧的坐下来讨论案情,阮桑枝也毫不例外,还顺手将茶壶给他推了过去,倒是让分外拘谨的廖长风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两人刚刚还相看两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