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歌丧心病狂,狼心狗肺,你到底是有多眼瞎才会喜欢他?”何大人瞧着自己闺女那个不值钱的样子,气的破口大骂。
安宁站在一旁,忍不住拍手叫好:好啊,骂的好啊,何大人真不愧是我的嘴替。
穆安歌对于何大人的漫骂充耳不闻,全靠着一张厚脸皮顶在那儿:
“老头儿,骂来骂去这么些年就这几个词儿,你不是写过诗吗?词汇这般匮乏,不会是抄的吧?”
何树鸿气的脸都红了,指着穆安歌的鼻尖儿咒骂:“老夫不与你这泼皮争高低,老夫把话放这儿,老夫就是死了,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
穆安歌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的说了句:“那么丑,谁要啊?”
何玉子一听这话,哭的更厉害了。
“走,不准哭。”
眼瞧着何树鸿将何玉子带走,穆安歌都没正眼儿瞧过那姑娘一眼。
安宁转过头看他,却正对上他戏谑的眸光。
安宁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看我干什么?渣男!”。
望着安宁转身离开的背影,穆安歌疑惑道:‘渣男?是什么男?’
重回遥华池,在看云烟姐姐那里,太子竟然已经坐了回去,一想到刚才假山中的那一幕,安宁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她走上前,道:“王妃,孟昭仪有请。”安宁不方便直接叫苏云烟借一步说话,只好搬出了沄姐姐。
“好。”
“小宁子,昭仪邀我可有要事?”
“云烟姐姐。”待走到一处僻静之地,安宁停下脚步,语气低沉。
或许是苏云烟自小太过敏感,听着小宁子的语气,她直觉认为会有大事发生。
安宁轻咬下唇,郑重道:“王妃,太子殿下他你也知道,大齐男子向来三妻四妾,若是往后他纳妾你”
苏云烟瞧着安宁这般吞吞吐吐,到也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外面有人了吧?”
安宁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随后愣愣的点了点头:“是,云烟姐姐,你竟然早就知道?”
苏云烟看了看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太监竟然这般善良,他刚才吞吞吐吐的,大概是怕一下子说出来自己会接受不了。
“小宁子,我不爱他,不在乎他身旁有谁,只要能让我母家过的好些,其实,嫁的是谁都无所谓。”
安宁从来没听到过像这样的一番话,在她的认知中,若是成亲,那便是该两情相悦,而云烟姐姐却说,嫁的是谁都无所谓。
“云烟姐姐”
苏云烟无奈笑笑:“小宁子,你不必为我伤心忧虑,每一个人对幸福的定义自然是不同的,像我,家中过的安好,亲弟岁岁安康,我便知足,若是能遇到良善之人与我相敬如宾自然是好,若是没有,我也不强求,左不过我多忍让些便好。”
安宁看着眼前这姑娘,心底里一股无力之感几乎席卷她所有感官。
她自小便接受这种如蜡炬般的教育,燃烧自己照亮他人。
她不曾对爱情有过向往,她只知道这是交易,一场牺牲自己的交易。
她忘记了反抗,忘记了自己。
“云烟姐姐,无论你怎样抉择,但要记得,对自己好些。”
安宁掏出自己怀里的一块玉牌,双手摊开放到她眼底:“小宁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云烟姐姐若是不嫌弃”
苏云烟眼眶微红,将玉牌拿在手中,哽咽道:“谢谢。”
纵使遥华池凉风肆意,可此刻的苏云烟,心里格外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