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颇有些公事公办的架势:“来送皇上的赏赐,昭仪这两日可还住的习惯。”
小太监们忙着般赏赐,孟沄拉着安宁到屋里说话。
“你们都退下吧。”
“是。”
很快,屋里就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沄姐姐。”安宁终于憋不住了,喊了一声沄姐姐。
沄姐姐高兴坏了,看着她都笑的眉眼弯弯:“没想到你会来,桂花糕也没备下,你可别生沄姐姐的气。”
安宁摇头仔仔细细瞧着沄姐姐,她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安宁都忍不住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沄姐姐,你干嘛要进宫啊,我不想,王爷也不想。”
孟沄依旧带着笑,温润的声音像清泉般萦绕在耳边:“我若不进宫,安歌的身份就会被废,我断然不能看着他陷入如此绝境,再说了,宫里有小宁子在,我也不算举目无亲。”
安宁吸吸鼻子:“沄姐姐,以后,我就把你当亲姐,不过,你在这宫里的日子,也住不多久了,因为今晚”
说着安宁凑到孟沄耳边,告诉了她穆安歌的计划。
“不可。”孟沄眉头紧皱,说的很急。
安宁还从来没讲过沄姐姐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沄姐姐,怎么了?难道你还要一辈子待在皇宫陪半节快入土的皇帝?”
在安宁眼里,她的沄姐姐好似一朵冰清玉洁的莲,气韵悠长,四季忧怜,她该是在世间的疏豁男儿中选一位俊朗公子,然后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一双两好,相携到老,而不是深陷宫中,成为皇帝豢养的一只金丝雀!
“小宁子,你不明白的,这是我最好的选择,我也从不后悔。”
说着,她站起身背对着安宁。
窗外散落进来些许辰光,洋洋洒洒,清清浅浅,罩着她单薄又倔强的背影。
“我会给安歌写一封信告知缘由,还要劳烦小宁子帮我交给他。”
沄姐姐径直走到木桌前坐下,沾了墨提笔写信,根本没给安宁一丝一毫劝说的机会。
安宁也是突然间才意识到,她袅袅伊人的沄姐姐,竟然是这般的倔。
“好。”安宁没在劝,应下了沄姐姐的请求,她知道,沄姐姐一旦决定的事,旁人是劝不动的。
殿里常有和风在日间吹拂,所过之处,浸润着淡淡香甜,日头移了位置,斜斜的一缕金光悄然而至,沄姐姐就在这样的光晕中,端坐桌前,写了一封好长的信。
安宁站在她身旁,默不作声的研着磨,可是眼框里的泪珠一直在不争气的打转转,她知道,沄姐姐再也回不去了,宫里这四方的天,就是她目之所及,最广阔的天地。
安宁怕沄姐姐瞧见她哭,悄悄的转了身子,可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掉到了磨盘了,沄姐姐就用这沾了泪水的墨,给穆安歌写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