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珊端着茶盏没答,眼泪扑簌簌落进茶盏里。
“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就不必跟我隐瞒。”谢凤林说。
梅影珊仍没有开口。
方才她与江乔、江月站在池边,正低头看水里的一条红色锦鲤,忽觉胳膊被人推了下,然后整个人就栽了进去。
当时她身边只有江乔、江月。她俩都还只是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想不通。
但不管是不是她俩推的,她都不能说出来。
她是太太养大的,她不能那样不识大体。不能让梅家和江家因为她产生矛盾,更不能让赵氏姐妹因为这件事有了嫌隙。
好在有谢凤林在,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便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沉默了许久,她才低着头说:“是我只顾着看鱼儿,脚下一滑掉进去的。”
谢凤林盯着
她片刻,没再追问下去。
很快,云禾急急忙忙赶来,给梅影珊把脉开方。
“姑娘放心,别看我跟你一般大,但我从小学医,受惊的病人也看了不少。”云禾见梅影珊楚楚可怜,安慰道。
“以前在镇北营,我有个小病小痛都是她给我治。”谢凤林笑。
梅影珊微笑,“我相信云姑娘。”
因池中水凉,云禾担心她受寒,加了两味温经的药。
云禾开完方子往外走时,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塞进谢凤林手里,“关于你上回让我查的事。”
谢凤林拍拍她的肩,把信收了起来。
谢凤林和梅影珊拿着方子去了正院。
出了这样的事情,梅家母女自是不好多留,梅太太又跟谢凤林道了一回谢,便带着梅影珊回家了。
二人刚走,赵氏便吩咐身边丫鬟,“把月儿叫过来。”
谢凤林见状,先回了东小院。
江术也已回到屋中,他拉住谢凤林,“夫人没事儿吧,也喝点姜茶压压惊。”
谢凤林坐下,看他一眼,“母亲叫月儿过去了,是不是怀疑什么?”
江术点了点头,“夫人一定累了,睡会儿午觉吧。”
“你还有心思睡午觉?”谢凤林皱眉,“你家里出了这种事,你都不关心?”
江术道:“母亲会处理好的。”
“我问了梅表妹,她说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谢凤林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挪到床边。
今日先是入宫,又是下水救人,她也着实有点累了,只想
放松地躺一会儿。
等她上了床,才忽地想起这是正屋,她该睡软榻的。又想下来。
江术已经坐到了床边,“表妹是个懂事的姑娘,自然什么都不能说,但她不说,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说着上床,不动声色挡住谢凤林。
谢凤林:“……”她坐在床上,瞪他一眼。
江术无辜与她对视,“夫人躺下吧。”
谢凤林犹豫一瞬,躺在里面那个枕头上。
只有一床被子,江术给她分了一半。
“成亲前听你说你家里的情况,我还以为很和谐呢,没想到也……”谢凤林叹气。
江术闻言,有些愧疚,“对不起,是我以前大意了,我……我并非故意隐瞒夫人。”
谢凤林瞥他一眼,“哎呦,没怪你。”
谁能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竟敢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真希望不是乔儿干的。”谢凤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