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意笑了笑,“磕墙上也不算什么大事,不值得李大夫挂脸吧?”
李大夫一愣,想到自己进来的时候脸色确实不太好,不由微微苦笑。
“南大夫心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说起来也是家事,我家那娘子最近闹腾得很,平时,我下值的时候,回去就有热饭热菜,最近回去,冷锅冷灶不说,我做了,还嫌我做得不好吃,闷闷不乐的,只吃了几口。
我寻思着,也没那么难吃啊,婚前的时候,还夸我做得好来着。”
看来,李大夫还挺多苦水要倒的,南安意默默的听着,给他倒了杯水,李大夫接过,抿了口。
不免狐疑,“难道……感情淡了?可我们成亲也才几年啊,不瞒您说,现任的妻子是我的继室,原配早几年生病去世了,后面才娶的瑶儿。”
他眉头微微皱起,又继续道:“早上醒来的时候,说昨晚做了个噩梦,两眼一抹,就哭,我怎么安慰也不好使。
昨儿让我下值的时候,去东边的一家铺子买她最爱的芙蓉糕,我忘了,她又闹,说我不爱她,连她喜欢的芙蓉糕都忘了买。
还有,我见娃儿哭,随口说了句,怎么还不喂?她又幽怨地瞪着我,说我只顾孩子,不顾她。
我又抱着她一顿哄,谁知还不愿意了,一把推开我,我又抱,她又推,结果,推搡之间,就磕床柱上了。”
李大夫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带着几分伤心:“我可真冤啊,我真没夸大其词,南大夫,你身为女子,你帮我分析分析,她是不是变心了,开始对我厌烦了?”
南安意听了半响,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眉头不由微微蹙起,抓住关键词,“你说娃儿,你娃儿多大了?”
李大夫有些迷茫,说的不是自家娘子么,怎么拐到孩子那去了?
但还是道:“快一个月了。”
南安意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道:“你娘子,应该换上了产后抑郁症。”
李大夫闻言,一怔,半响才反应过来,“郁症,我知道,但这产后,也能产生郁症?”
这倒没听说过,但姑娘医术高明,说的话是能信的。
南安意微微颔首,古代女子的地位低,对女子的关注是很少的,加上医学知识有限,对产后抑郁这种事不了解也很正常,古书上也几乎没有记载。
没被认为无理取闹已是极好的了,好在李大夫没有这般想,倒觉得娘子变心了,这点倒有点儿可爱。
她提醒道:“严重的,可能会轻生。”
李大夫的脸色变了变,不由凝了神色,担心道:“姑娘,可有法子?还是我要施以银针?”
南安意摇了摇头,“不用,我给你开些产妇能用的抑郁药,你往后多陪陪她,有空的时候多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最好把岳母接来,帮忙照顾她和孩子。
这样一来,你娘子也不会那么辛苦,又有人说体己话,想是应该很快能好的。”
李大夫谢过南安意,面色沉重的出了诊室。
趁着中午的空隙,南安意买了点菜,路上,看见有人从胭脂铺里出来,想到自己泡澡用的花瓣还没买,又进去买了些。
里面的种类繁多,她挑了一盒玫瑰的,一盒牡丹的,花了半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