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撬棍,对准盖间的缝隙,用力往上一撬,上面的盖子便掀开来,露出了里面的瓷器,“这瓷罐,都是掌柜掌过眼才封的。但也交代了,还是得姑娘看看。”
南安意草草看了眼,笑道:“我信得过范叔,还要麻烦你帮我搬进去了。”
她想了想,又问:“对了,范叔可有说价钱?”
小五正搬了一箱往屋里迈,闻言,摇了摇头,“没有,掌柜只差我送来。”
末了,南安意给了他十五文,“辛苦了,一点儿路费。”
……
南安意把干了的青梅收进筐里,然后,生火,开始熬青梅。
大伯索性无事,南安意便在院里给他搬了凳子,把煮好的青梅酱倒进桶里,提出去,让他一瓶瓶的灌。
瓷罐是她特殊设计过的,瓶口是拔塞似的,密封性很好,即使倒过来,也不会漏出分毫。
吴全有时也会过来帮忙,跟大伯唠嗑两句。
凌飞燕见到,顿觉新鲜,飞行棋也不玩了,闹着也要灌。
吴全掀了眼皮,看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凑什么热闹小孩子家家的,玩你的飞行棋去!我们干的是正经事,你少来添乱!”
凌飞燕不服气,站到他面前,叉腰道:“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阿爹说了,我是大人!你们大人能干的事,我也能干!”
“那回去找你阿爹去。”吴全眉毛一竖,挥了挥手,“你挡着我的光了。”
“小孩才要找爹呢!我又不是!”凌飞燕张开双手,恼道:“我就要挡,我让你啥也看不见,变成瞎子!”
大伯默默地灌完一瓶,放到木箱里,忍不住为凌飞燕说了句话,“吴全啊,没事的,这事简单,就让飞燕试试,多一个人,也能快些。”
凌飞燕闻言,开心地冲大伯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转头,又对吴全扮了个鬼脸,“坏蛋!”
说完,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大伯的对面,一板一眼地学起来。
南安意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看了一眼,见凌飞燕有模有样的,想着外面的棋局,每天都聚了这么多人。
虽然门半关着,遮了大半,但为免徒生事端,还是让他们到别处玩了。
美其名曰:“我家相公不日便要考学了,需要清净。”
忙碌了几天,总算完成。
南安意打算先送到茶楼,但车成了问题。
来往村里的车辆本就少,包下的话,只会影响人们的出行,到时候怨声载道的,就不好了。
吴全自告奋勇,“安意姐,我推车去。“
南安意摇头,“这怎么行?这些东西可不轻,不是几步路就能到的。晚上,凌大俊的车闲着,实在不行,我们晚上租来。”
成云纹从屋里出来,“晚上路黑,不安全,明日我去考学的时候,顺便雇一辆马车吧。”
这边,凌大俊把晾干的衣服,折叠好,放到凌飞燕的床上。
他瞧了眼床头,那里放着一个粗瓷大碗,碗里,放了小半碗的铜板。
他拿起,数了下,比昨天又多了五十枚,不免疑惑,原以为飞燕运气好,捡了钱袋,如今看来不是。
他坐在屋里等,等凌飞燕蹦蹦跳跳地回来,忍不住指着碗问:“飞燕啊,你哪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