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闻到屋子里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劣质香味,这种味道对他这种常年和药草打交道的人来说很熟悉,是蒙汗药的味道。
“屋里怎么会有蒙汗药的味道?生什么事了?”
沈寂自然不会说他差点被小兰给那啥了。
“没什么。”
沈樾清到底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今天李寡妇来的太急太突然,他来不及多问多想,到了隔壁村才现,李寡妇口中快不行了的人压根就是无病呻吟。
他都说了没病,病人却非说自己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现在看来就是在拖延时间。
他仔细看了看沈寂,现他的衣服换过了,颈侧有抹可疑的红色,他哪里还能想不到生了什么。
“她、她对你做了什么?”
沈樾清气的胡须都在颤抖,声音变了腔调。
“啪!”他悔恨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沈寂一惊,“舅舅!你做什么?”
沈樾清颓然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浊的老眼流出两行清泪,一脸悔意的道:
“都怪我,怪我太没用了,居然,居然……。。她怎么敢的?”
说到后面,沈樾清的话语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
“小玉,我对不起你啊!我……我没照顾好寂儿,让他吃了十几年的苦也就算了,如今竟然,竟然让他遭受此等折辱!”
沈樾清口中的小玉便是沈寂的生母。
“舅舅,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沈寂上前,想要将沈樾清扶起来。
沈樾清不肯起来,反手拽住沈寂的手道:
“寂儿,是舅舅对不起你,你堂堂……居然被一个村妇……”
“没有,舅舅。”
沈寂出声解释。
“真的?”
“真的没有,什么也没生。”
沈寂说的斩钉截铁。
沈樾清这才相信。他扶着沈寂的手站了起来,忙问今天生了什么事,于是沈寂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沈樾清愤愤道:“真是太不像话了!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
他这辈子没有娶妻生子过,乍一听这事只觉得老脸臊得慌,即便很愤怒,也说不出来太难听的话。
“我去找李寡妇说道说道!她们这次也太过分了。”
沈樾清说着就要气冲冲的出门,沈寂拦住了他,说道:
“算了!毕竟李叔当年对咱们有恩,没有李叔咱们也活不到现在,既然什么都没生,这事也就当没生过吧!”
沈樾清感到心痛不已,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沈寂,那眼神里饱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悲恨。
“我答应北燕公主,陪她出趟远门,我已经好久没有去过外面了。”
沈寂走到院子里,神色向往的看着头顶上方的天空。
沈樾清走到他身边,同样抬起头看着天,说道:
“是啊!好久没出去了!”
“寂儿,我说过,我不强迫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不应该这辈子都困在这个小山村里,偏隅一角,而且就凭你现在的身份,与北燕的公主断无可能。”
沈寂对燕芷宁的心思,或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沈樾清与他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看的比他自己还清楚。
“我会好好考虑的……。”
两日后,万鸣玉带着一队人马从京城出,沿北而上,一路顺着灾区而行,要将这些粮食分别送到石塘镇、琼城、九鹳岭、常山郡、大石城、浦宁城等受灾比较严重的地方。
三百石粮食看似很多,分下去其实根本就没多少。
林弯弯和燕芷宁约好,先分头走,然后到了九鹳岭再碰面,主要是怕离京城太近,暴露行踪容易被北燕帝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