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心急火燎,江雪寒有些奇怪:“你到底在急什么?就像肯定门主会出事一样。”
“我……”
商挽琴编出一句:“我怕他出事!毕竟他和温香在一起呢!温香都能给我下毒,指不定也会给表兄下毒!”
江雪寒立即反驳:“胡说八道,温香姑娘才不是那种人!”
“反正快点走就对了!”商挽琴胡乱应了一句,跑了几步,又转个方向,“等等,先问问山下的人,有没有见到表兄他们,免得错过。说不行他们也耽误了行程呢?”
他们身处翠屏山山脚的小镇。这里平常不乏行商往来,人气旺盛,也比较富裕。
居民们不需要成日里为生计劳作,也就多了许多的闲心,能够围着他们说许许多多的闲话。
见他们要打听消息,居民们才不搭理,而是先顾自盘问了一遍“你们从哪儿来”、“到翠屏山去做什么”、“是不是坏人”,甚至八卦了一下“姑娘你容貌不俗,怎么找了个破相的夫君”……
江雪寒听得脸色发青,却又不能对普通人发火,在一边憋闷。
商挽琴有点幸灾乐祸,解释:“我们只是同门。”
“同门?就像你们要找的那神仙似的公子和姑娘?那公子骑了一匹好威风的黑马,蹄子雪白着,后头还拉了一辆挺漂亮的车,车上有个说话和和气气的姑娘……”
总算说到正题了。
居民们七嘴八舌地描述,眼睛里迸出“看见神仙人物好开心”的热烈光芒。
商挽琴立即道:“他们果然来过?那也是我们的同门。”
“昨天就上山去啦!”
居民们觉得他们不像坏人,松了口,告诉了他们答案。
两人道了谢,拿上因为打听消息而不得不买的小零小碎,匆匆忙忙往翠屏山去。
很快,他们看见了山门,也看见一条石板砌成的道路蜿蜒向上,探入青青山林。翠屏山位于西南,即便是寒冷的正月,山上也一片枯淡的绿意。
山门前修了小房子。今天太阳很好,照得屋顶串串的瓦片锃光发亮,像过多的鱼鳞。
窗边有人影晃动。
“翠屏山是拂云门的地盘,那想必就是看守山门的弟子。”江雪寒说,“拂云门和玉壶春交好,只要表明身份,想上山应该不难。”
他整理了一下衣着,还督促商挽琴整理一下,因为他俩连续赶路,免不了风尘仆仆,看着不怎么像名门大派的人,倒像通缉令上的某号人物。
如他所言,拂云门的弟子一听见他们的身份,立即就释放出善意,称他们为“师兄师姐”。
可接着,这弟子就说:“乔门主昨日确实上山了。可他也吩咐我们,如果有玉壶春的弟子来寻,尤其是一位叫江雪寒的师兄,或者叫商挽琴的师姐,那是万万不能让他们上山的。”
弟子一脸钦佩,眼神憧憬:“不愧是乔门主,真是料事如神啊。”
江雪寒:……他居然被拿来和商挽琴相提并论!?
商挽琴:……她居然被拿来和江雪寒相提并论!?
两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后退一步,脸上还同时出现了嫌弃的神情。
拂云门的弟子惊奇地感叹:“两位可真有默契啊。”
“谁和他她有默契了!”
弟子很好脾气地笑道:“是是是,所以,二位请回吧。”
江雪寒还想争论什么,甚至试图运用脸上的疤痕,利用自己的凶神恶煞来威吓人家。
商挽琴使劲揍了他一拳,将他拖走,又对那弟子说:“好吧,那我们去镇上住下,等我们门主下山啊。”
拂云门的弟子都常年隐居,心思单纯,立即信了,还挥手作别:“好的,多谢师姐体谅我,师姐和师兄都保重。”
商挽琴也笑眯眯冲人家挥挥手,拖着江雪寒往来路走。
江雪寒挣脱出来,斥道:“别拉拉扯扯的——你真要回去了?”
商挽琴低声道:“当然不。谁知道山上会发生什么?那个叫什么什么言冰的,谁知道他是不是个好东西!”
江雪寒立即指责:“凌言冰是天下知名的驱鬼人,为人侠义,你如何能说他坏话?”
“哼,你们能说我坏话,我就说不得别人?”商挽琴撇撇嘴,“别说这些了,你用个障眼法,我们绕绕路,偷偷上山!”
江雪寒本来还想争几句,又被她后面的话吸引了心神。
“这么做,不太光明磊落吧?”他犹豫,“要是坏了拂云门和玉壶春的关系,你我都难辞其咎。”
商挽琴不以为意:“那你就说,是我胡搅蛮缠,非要你带我上山,如果你不从,我就要死在你面前——就这么说好了,谁都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