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去bepair。”l五月,正是蓝花楹盛开的季节,洛城没有蓝花楹,温慕寒从陆城定了一颗蓝花楹运了过来,刚刚那通电话是通知她货物已经到了。又来到这座豪宅面前,觉得陌生又熟悉。货运车早早地候在门口了,她拿出谢逍给自己的钥匙开了门,指挥着工作人员将蓝花楹移植进院子里。吊车吊起蓝花楹,随着下坠的抖动,像蝴蝶抖落鳞粉般扑簌簌往下掉花瓣,温慕寒抬手接了一片,小小的似乎带着途经的尘土气息。在这场浅紫色的落雨中,她仿佛看到了当初的那个少女。这一次,她回头了,看到了那个少年。至此,两个时空交错。等树栽好,温慕寒将“aggie”放进了屋子里。自从上次闹掰之后,谢逍没有再回那间公寓里住,似乎是在怄气那里有她的气息,一直都住在这半山豪宅里,所以她将“aggie”带来了这里。做好这一切,温慕寒去了机场。似乎是应了离别的景,天空开始下起小雨,雨滴砸在车窗上,又被风刮成一条而后消弭。的确,沉闷了这么久,的确需要一场雨来冲刷掉那些不好的东西。雨声淅沥沥,温慕寒掏出谢逍送她的那条银链,碎钻发着碎光,再看几遍,依旧觉得好看。摇下车窗,雨滴刮进来,打在脸上觉得有些解脱,她手伸出窗外,打算让这条项链随风飘走,指尖一根根地松开,却在最后一秒反了悔。关上窗,温慕寒靠上椅背。在这场荒唐中,她似乎有一刻是心动的吧。……傅翎是从许从音嘴里知道两人分手了,还得知是温慕寒甩的谢逍,高兴得快要买个锣准备好好庆祝一番。等找到谢逍时,人已经喝得桌前全是酒瓶。“哟,听说谢少爷被甩了?”陆洋不看脸色地上去取笑揶揄。但傅翎一看谢逍那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对。傅翎杵一下陆洋,让他收敛着些。奈何那二货看不懂,一副我懂的模样。一屁股坐到谢逍旁边,“你和温慕寒是不是分手了?”傅翎:“……”他快掐人中了都,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猪队友。“阿逍…”傅翎轻声开口想安慰几句。酒吧里灯光昏暗,隔音不好,传来隔壁k歌的声响,黑色大理石瓷砖反射出白色的光,晃得眼底发紧。谢逍低着头,垂眸不知道在盯着哪里。手中的玻璃杯晃出琥珀色的液体,折射出不同的光点。蓦地,他卸了力,手中的杯子落了下来,打出脆响,谢逍勾了勾唇,薄薄的眼皮下压,喉结微滚。
“分你妈的分,老子跟她好着呢。”陆洋被他这句脏话给惊到瞳孔放大,整个人停住动作。“我这不是听说吗?”反应过来后,陆洋讪讪笑。为了防止气氛继续尴尬下去,傅翎抹了抹额头莫须有的汗,开始打圆场,“来喝酒,陆洋,赶紧把你最拿手的那首《最炫民族风》唱出来。”“哦对对对。”陆洋立马t,起身去调麦克。谢逍起身踢了下桌子,拿起外套。“走了。”出了门,才知道外面下雨了,他掏出手机翻到和温慕寒聊天界面,发现他们已经快半个月没联系了,他一直在等温慕寒跟他解释一句,就一句就好。可是,没有。有女生踩着高跟过来搭讪,“帅哥,喝一杯?”心中的那股郁气无法发泄,谢逍收起手机,双手插兜,抬起头。女生看到这张攻击性很强但是帅到惨绝人寰的脸,五官立体冷沉,带着某种贵公子的矜贵,忍不住屏住呼吸:真t帅。他眼神疏离,嘴角一抹轻嘲的弧度,薄唇微动,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滚。”女生被他的气势给吓跑了,惹不起。谢逍回了学校不远处的公寓里。或许是喝过酒的原因,身体昏昏沉沉的,但脑子却是清醒的。他坐在没开灯的客厅,眸光沉寂,这些天他一直都没敢来这里,怕嗅到一丝温慕寒的气息就会控制不住地想她。直到这一刻,思念如洪水般开始越界,再也压制不住。谢逍想,是他离不开温慕寒了。被利用就利用吧,至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他心甘情愿。翻出温慕寒的电话,指尖止不住地颤抖,谢逍点了根烟,尼古丁的味道让他逐渐平静下来,在做好一切准备,手指按下拨通键时。屏幕上方闪过一条信息。[温慕寒:对不起,谢逍。]那一刻,心猛然跳动鲜活起来,他忍不住颤抖着想回“没关系”。可是下一秒,就将他打回现实。[温慕寒:我们,就走到这儿吧。]什么叫就走到这儿?谢逍迫切地想追问,准备打电话过去,结果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等到自动挂断,他又接着打,就这么重复了几十次,依然是如此。手机亮了又灭,灭了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