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的儿子,我这个当阿母的也没有教给你什么有用的东西,你比我做的好。可今日,孤还是要多说两句,商贾之女,不应入宫。”
一听这话,刘辩顿时就明白了何太后的算盘。
这就已经开始撺掇阴谋了,真行啊。
她明着示好唐姬,却又对琼姑大加嫌弃,当着她的面想让她出宫。
哪怕刘辩在之后什么也不做,但琼姑和唐姬之间的嫌隙也已经有了。
刘辩就想不想明白了,本是亲生母子为什么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呢?
这难以相信呐这。
尤其是何太后,难道相比于权利,儿子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零件吗?
听话就是傀儡,不听话,就可以随意丢弃?
刘辩忽然后知后觉的发现,何太后好像反倒是成为了他到现在为止最难缠的敌人。
十常侍死的很利索,董卓也就趾高气昂的进了个雒阳,然后也死的很干脆。
反倒是何太后这儿,隔三差五就要给他整点儿幺蛾子。
偏偏这还是刘辩的生母,搞得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阿母是想要再度被幽禁长乐宫吗?”刘辩冷冷说道。
何太后轻笑了一声,“就算你再度幽禁了我,有些话我还是要与皇帝说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呐,孤虽然尚未死,但如今跟死也差不多了。”
“我实在不忍前朝后宫的悲剧,再度发生在皇帝你的身上。”
“看看董太后,她的出身还比商贾高贵一些呢,却也做出来那等丧尽天良之事,指使先皇卖官鬻爵,公卿大夫哪个不痛恨?她间接的导致天下大乱呐。”
刘辩的脸色渐渐阴沉,“阿母,想要获得他人的尊敬,可不是您这样的做法。”
“在这座宫中,如今无人敢忤逆我的旨意,阿母就不要再有什么妄想了。”
“朕背不起不孝的骂名,可朕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希望这是朕最后一次听到如此之事。在阿母死后,朕再尽孝,在天下人眼里,可也是一样的。”
何太后面色猛地一变。
就连唐姬与琼姑,也被皇帝突然间表现的凶狠,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刘辩虽然没有真的起杀心,但也不妨碍他这么说。
若不是念在这是刘辩生母的份上,他对何太后的忍耐早已达到了极致。
何太后在刘辩看来就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还作。
这要是换做旁人,他早已经送她归西千百次了。
“后宫之事,阿母以后就不要再插手了,安心在这长乐宫中静养吧。若让朕再听到类似的事情,亦或者您插手了什么事,朕先斩何进,再夷何氏三族,争取让阿母的族人整整齐齐的。”刘辩面色阴沉,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
“看在阿母的面子上,朕一直留着他们的性命。可朕忽然间发现,朕视阿母为阿母,视母舅为母舅,但你们似乎并未将朕当做儿子,当做外甥。这实令朕很痛心呐!”
“走!”
刘辩狠狠一甩袖,带着唐姬与琼姑径直离开。
出殿之时,更下诏严加守卫长乐宫。
让本就守卫严密的长乐宫,顷刻间更加森严,几乎三步一哨,飞鸟难近。
跪坐的何太后在刘辩离开之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忽然间能够理解当我多次准备杀董太后时,先皇为何会是那般表情了,这本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啊。”何太后一边大笑着,一边喃喃自语道。
直到离开了长乐宫,刘辩的脸依旧还是阴沉的。
大汉朝这最后的两位太后,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她们若是用稍微正经一点的手段也还好说。
可个个走的都是歪门邪道,简直令人抓狂。
幸好董太后被何太后给弄死了,要不然这俩人加在一起,刘辩可真的得头大。
唐姬与琼姑见皇帝那般脸色,更是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是闷着头一道上了步辇,转道回了崇德殿。
如此凶狠的皇帝,是唐姬头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