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像是飞速蔓延的晚霞,一直延伸到了耳朵根,脖子上。
“回……回陛下的话,民女虽不是天姿国色,但听人说长得还算好看。如果民女姿色寻常,一定会央求阿母物色一户寻常人家,织布洒扫,相夫教子,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少女说了短短一句话,期间却因为过度的紧张,反复咽了无数次口水。
“……可民女这并不算上佳的姿色,反倒成为了民女的负累,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让我很清楚,哪怕我寻一户寻常人家嫁过去,反倒是害了他人。”
“若因为民女这张脸,而致使他人家破人亡,民女哪怕是死,也难赎罪责!”
“阿母担忧我们的前途,并不想让我们将这些糟糕事说出来,可……陛下您已经看见了,我觉得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最近真的就差有人直接冲上门来强抢了。”
虽然拥有皇帝这个身份的刘辩不太想承认这么糟糕的事情。
可不管是现实中,还是留在史书上的文字。
都能从其中很清楚的看到少女这番话所描述的事实。
尤其是独好人妻的曹老板,更是此中典型。
也就是当年赤壁之战他打败了,否则大乔、小乔、步练师,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逃脱曹老板的魔爪。
“你们也是如此?”刘辩看向其他人。
另外两名少女疯狂点头。
尤其那个大眼睛的少女,竟然悄悄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扒拉了一下。
看样子,她面对皇帝的紧张忐忑已经过去了。
“朕允了!”刘辩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答应了。
唐姬身边伺候的人稍微有些少,倒是正好可以将她们安排过去。
“谢陛下,谢陛下!”
跪在檐下的大娘,激动的连连叩首,把石头铺就的地面都砸的砰砰作响。
好像那石头的地面,和脑袋贴上一点都不疼似的。
跪拜之礼三稽首,她这都不知道已经多少下了。
“陛下,都问好了。”赵野拿着写好的供词呈了上来。
已经被刘辩大力利用的左伯纸,让书写方便了不知多少倍。
就这薄薄的两张纸,要是换做竹简,估计得和刘辩一般高。
“诏张雄来见朕!”刘辩在看完供词之后,脸瞬间黑的像是锅底一般,目光杀气四溢。
如果将朝廷比做一棵参天大树,那么像雒阳六部尉这样的官,就是大树的毛根。
他们的官虽然小,但却是最直接和百姓接触的官吏。
他们在朝中看似无权,可对百姓而言,宛若头顶的天。
就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所犯下的罪责,竟足足写了三张大纸。
里面更是牵扯了一大堆的人,官都不大,但却十分的紧要。
刘辩在去年一整年,一直都将目光放在朝廷的上层。
因为牵扯到他这个儿皇帝的狗命,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下面的人他去年想管都没有那个精力。
今日一看,下面和上面烂的一样彻底。
跟那些动不动就挑战百人斩,千人斩的妖孽女人似的。
张雄来的很迅速,不过一炷香左右的时间。
刘辩直接将那份供词扔给了张雄,“拿着这份名单,抓人,违抗者,就地处决!”
“臣遵旨!”张雄将供词贴身装好,转身就走。
“等等!”
刘辩想了想,又喊道,“抓到的人,都好好审一审,但凡牵连到的,一个都别放过。”
“唯!”
一个偶遇的突破口,让刘辩决定对雒阳下层的官吏来一次大清洗。
……
当刘辩带着那几名少女回到西园的时候,雒阳城内又一轮的腥风血雨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