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有人跳了出来,“罪女墨漪大殿之上如此态度,你是想谋反吗”
墨卿与懒洋洋的扫了过去,是个不认识的,不过想想也知道是常御史手下的人。
漫不经心的道“我什么态度”
墨卿与垂着眸子,给点脸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最近受了一遭牢狱之灾,墨卿与心里正不得劲。
理智上是没有什么,但是作为魔主墨卿与何曾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动不动就给人戴高帽,说句好笑的,墨卿与要是有攻占人间界的心思,千年前这刚建国的大夏早就不复存在了。
这会还轮得到他们跳
墨卿与搭在扶手上的指尖微微一动。
姜思低声喊了句“主子。”
墨卿与回过神,不再理会那些个跳梁小丑,对着皇帝道“孙桢之死前因后果基本已经明了。”
“凶手自缢,结案吧。”
“凶手自缢”常御史扬声道,“不说孙玮是不是你杀的,你怎么就肯定是那下贱女子杀了孙桢”
墨卿与看了皇帝一眼,见他不说话,没法子只好慢悠悠的道
“孙家风水系窦三娘所破,她蒙骗了孙玮将至阳之地种上了聚阴之物。”
“于情孙桢判案不公,包庇宵小,官官相护害死了窦三娘她爹,残害了无数无辜百姓,窦三娘都有理由杀了他,于理整个孙府上下死无全尸,就连死后都不得安宁,除了窦三娘有机会接触他们一家人。”
“试问谁还能接近他们”
“再者,窦三娘已经畏罪自杀,这本就是个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案子,孙桢此人作恶多端,种的什么因,结的什么果。”
“据我所知,大夏法律可没有治罪邪祟一类的规定吧”
“不结案难道等着那窦三娘的魂魄回来,把你们也同那孙家一般全都灭了口”
“一个不留。”
墨卿与这话说的明嘲暗讽,尤其那最后四个字,语气毫无上扬,平板的显得格外阴恻。
再配上她那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情,真就是仿佛他们这群人要被杀得“一个不留了”。
满朝文武先是被震的寂静了三秒,旋即就像是被水溅到的热油锅一般,“哗”的一声就炸开了锅。
耳边就像是有三千只蜜蜂一般嗡嗡作响。
墨卿与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更阴沉了些许。
这些个朝臣每天重复来重复去,都是这么些个车轱辘话。
皇帝在高位上坐着,到底是年纪尚幼,腰背即便是挺直着,但面上的表情仍旧是有些不大好。
墨卿与莫名觉得好笑,就这样的一个国家,若是没有玉清宫护着,是不是早就该化为焦土了
墨卿与没心情听他们争论什么,只是安静的坐着。
她耷拉着眼皮,长长的睫毛并不翘,而是温顺的垂落着,不说话的时候她看起来其实是很乖的,尤其是因为病弱的原因,本就苍白的脸,就看着更小小一只了。
顾延之和温如惜带着沈泽匆匆赶到早朝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无数的人将那小小的一团围住,像是汹涌澎湃的大海上漂浮着的一叶孤舟。
只一个浪头就能将她打的不复存在。
但她仍旧努力而又顽强的起伏着,似乎是在想是不是在下一个浪头到来前,我就能走到岸边。
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