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回来。”
这时,电话那头的男人捂住了听筒,侧身听着下属说了一句话,然后他将烟杵灭在烟灰缸中,重新接起了电话。
“也不知道中国有什么值得你留在那,既然你不愿意回来,那就不打扰你了。”男人嘴角一弯,“希望你不要到时候后悔了。”
挂掉电话后,汉斯却释然了许多,他这些年在中国已经学会了如何坚定自己态度,如何不忘初心,如何替自己犯过的错去赎罪。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作者有话说:
最近升职了,系里的团委工作都要我负责,所以这几天特别忙,这章都是我凌晨写出来的哭泣字数短了点,先将就一下,我后面修文会再修的
微凉的风拂过松川的草地,一条明显的裂痕出现在草地上,一群牛羊沿着裂痕一路走一路食着地上的草。远处一座雪山夹在两山之间,雪顶划破上空的云层,狂风一场,厚重的云层散去,唯有雪顶的云像一面旗帜随风飘动。
吴天林穿着便服提着一些水果,沿着裂痕一路向前,在他的脚边摇曳着许多只在盛秋才可见的蓝色小花。
他跳过小溪流,选择停住脚,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建在山坡上的小木屋。木屋的旁边特地搭了一个尖顶帐篷,帐篷上系满了写有经文的彩色绸缎,两匹老马正低头在帐篷外吃草。
吴天林继续沿着小道往前走,快要走到顶时,在帐篷外的老马突然打了个喷嚏,他看了眼那两匹马,随后抬手敲响了木屋的门。
敲了几次都没有人应声,于是他后退几步绕到了小木屋后面。这时,天空中传来了一声鹰啸,而不远处出现了一名老人的身影。
“古吉前辈!”吴天林朝老人挥了挥手。
古吉的眼神不如从前了,但是还是依稀能辨别出那是吴天林,毕竟这年轻人时不时就上她这来。
吴天林注视着古吉缓缓走到自己跟前,记忆里的古吉便是拿着一本登记本和一支圆珠笔从森林里走出来,林子深处是她毕生的坚守。
“古吉前辈,我给你带了新鲜水果来。”
原本在天空之中翱翔的鹰,扑扇着翅膀落在了古吉的肩头,随后用喙理了理翅膀下的羽毛。
古吉笑着伸手接过吴天林的水果,“每次都麻烦你跑来跑去。”
吴天林挠了挠后脑勺,“不麻烦,您在这里都守了这么些年,我们这些晚辈都很佩服您。”
古吉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提着厚重的裙子往前走,“今天就留下吃饭吧。”
“可以吗?太麻烦您了。”
“就一顿饭,不麻烦。”
“好。”
吴天林跟着古吉走进了他一直很好奇的小木屋,屋内设施齐全却也简陋,睡的房间与厨房连在一起,在中间还放置着一个方桌。
“随便看。我先去喂邦托吃点东西。”
吴天林愣了一会,才明白她说的邦托是那只苍鹰。他很少见过把鹰当宠物养的。吴天林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桌上地上有很多灰尘,唯独窗边放的相框却十分的崭新。
他走过去拿起那个四人相框,他识出来照片里左边第一个是年轻时候的古吉,而她身旁牵着一个小女孩,女孩又同时牵着身旁的女人,女人身旁还站着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
他心想,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古吉的女儿了。但是另外两个人穿着冲锋衣一副城里人的打扮,他实在是不认识。
“我这里只有糌粑和一些牛奶。”
听后吴天林放下相框赶紧回复道:“没事,我将就吃。”他说完便坐回长凳上,眼见着古吉将吃的端上桌。
吴天林先是喝了一口牛奶,然后抬头看向戴着老花眼镜的古吉,此刻她正坐在对面核对登记本上的数据。
他每次见到古吉都会想到自己过世的奶奶。
古吉起身从箱子里抱出一摞本子,后又按照时间顺序翻找出其中一本登记本。一本登记本也就是一个月的仪器数据,古吉抱出来的本子也只是冰山一角
吴天林不愿意打扰古吉工作于是迅速地解决完糌粑和牛奶,收拾好餐盘正准备起身走,却被古吉叫住了。
“怎么不多坐一会儿?”古吉关上箱子,摘下了老花眼镜。
“我见您忙就不打算打扰你。”
古吉笑着坐在他对面,“现在忙完了,我忙起来就把你忘了。”
吴天林摇了摇头,“没事。”他的目光无意间又看向了那窗边的相框,“古吉前辈,那是您和您女儿吧。”
古吉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点了点头,“很早之前的照片了。”
“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另外两个人是……”
她皱起眉头,脑海中空白一片,“我也不记得了。”
这时,吴天林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见是局里打来的电话便知道有正事,于是直起身说道:“警局来了事,我就先走了,我下次来看您。”
古吉点头应答后,待吴天林一走,她从一旁带锁的柜子里拿出了五个铁皮盒,每个盒子里装了不同的物件。
她记不清自己从哪里带回来这些盒子,细数有十来个,但是对盒子里的物件却十分的熟悉,尤其是那枚刻有“丁”的铜钱。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手缓缓撑在门框上。耳边突然传来孩子们的打闹声,她回头那刻周遭事物都发生了变化。
“古吉阿妈,阿月古又欺负我啦!”
她见男孩护着头,从她身前跑过,身后还跟着手拿扫帚的女孩。
女孩喘着气喊道:“把石西和曲朗给我的糖还来,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