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弒青偏過頭,緊聲道:「不這樣做,也有辦法,你可以跟我到北邊,我們換身份活。」
鄒渚清定定地看了他幾眼,道:「服了你了,就非我不可嗎?我手上粘著人命,還背著債,還殺了你未婚妻。」
周弒青道:「我只要你。」
鄒渚清無奈笑道:「知道了,我們一起想辦法。」他站起身,抬腳往火勢正旺的房子走去。
周弒青立刻跟著起身:「你幹什麼去?」
鄒渚清道:「緊張什麼啊,我拿個東西。放火前沒想過自己能活著出來,也不想讓你送我的東西被火燒乾淨,就埋在了地里。」
「現在我人沒事,總不能讓它們一直吃土吧?」
「那我陪你去,火勢大很危險。」
鄒渚清「嘖」了聲:「過分了啊,能和你去北邊過生活,我捨得輕生嗎?而且就在斷牆根那兒呢,火燒不過來的。」
「聽話,我過去就行了,你去把車開過來,我們現在就走。」
聽到他說要開車立刻走,周弒青心裡總算放下了點心,他一步三回頭,看著鄒渚清往火場旁走去。
他發動了車,從後院開了進來,停好車等不及就跳下來,順著鄒渚清離開的路線往裡走。
「本?班森?」他試著叫。
無人應答。
他突然沒由來一陣心慌,他大聲喊:「班森·克萊爾!」
莊園房子牆壁外側的一角,鄒渚清聽著不遠處的呼喚聲,勾了勾嘴角,血順著下巴淌下來。
他面前,帶灰的行李箱敞開著,裡面的東西完好無損,還是最初的模樣。
唯獨少了一把薔薇刻痕匕。
周弒青找到鄒渚清時,看到的就是這樣讓他驚心的一幕。
鄒渚清微笑著看向他,胸口插著那把匕。
「怎麼不聽話呢,還是跟來了。」
「這可難辦了,這刀還是你送我的呢,你肯定要難受了。」
周弒青跪倒在他面前,捧著他的臉,一遍遍祈求他不要離開。
鄒渚清努力想抬起手碰一碰周弒青,卻發現對於此刻的他來說比登天還難。
「別……哭。刀……你送的,不疼。」他握住胸前的匕柄,溫柔地看周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