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些饿,但是又不怎么想吃东西。”
祈以安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池溪,语气困惑道,“就连我最爱吃的肉,都不想吃了,怎么办?阿溪我是生病了吗?”
可能跟之前那几年受到的虐待有关,祈以安以前经常饿肚子,饥一顿饥一顿的,很少有吃饱的时候。
偶尔一次吃饱还是自己上山打猎,偷偷改善生活。
不过肚子虽然吃饱了,但是肠胃它却不适应了,每次吃完就会腹痛难忍,还经常腹泻。
遇见池溪之后,在池溪的贴心照顾下,他的身体才慢慢好起来,他不仅每天都能吃饱饭,还顿顿有肉。
阿溪告诉他要多吃饭多吃肉,这样才能好好长身体,所以他就格外的爱吃肉。
当然了,他之所以爱吃,这也跟阿溪的手艺脱不开关系。
可是,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想起来刚才闻见的肉味,甚至还隐隐犯恶心。
难道是……他肉吃太多了,吃腻了?
“没关系,今晚祈宝不吃肉。”
池溪明白可能是那一小杯酒的作用,一手圈住腿上的小崽子,单手抹了把脸。
“不吃肉?那我们吃什么啊?”
祈以安拿过巾帕,有样学样,贴心的帮池溪擦拭着脸上顺着下巴不停滚落的水珠。
池溪接过巾帕顺手洗了一下,搭了回去,然后抱着人起身。
“是祈宝你不吃肉,我吃。”
祈以安熟练的圈住池溪的脖子,歪着小脑袋疑惑的看着池溪,“阿溪那我吃什么呢?”
池溪弯腰把人放到木墩上,抬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小奶膘,故作遗憾道,“祈宝今晚只能喝粥,吃鸡蛋羹。”
说完转身回了厨房去端饭。
祈以安还以为池溪的意思,是他们俩今晚都喝粥吃鸡蛋羹呢。
结果他看着池溪面前又是鸡又是鱼的,通红的辣椒,精致的卖相。
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小米粥,和简简单单的只撒了葱花、滴了两滴香油的鸡蛋羹。
好明显的差别啊。
他瘪了瘪小嘴儿,委屈巴巴的看向身旁的池溪,“阿溪……”
其他多余的什么都没说,却又让人觉得他所有的话都在这句欲哭无泪的阿溪里了。
池溪看着他没说话,跟妥协似的夹了一块肉喂到这小崽子嘴边。
“我就知道阿溪最好了!”
祈以安顿时也不委屈,欢天喜地的张嘴就要去接这块肉。
可是他垂眸一看见这带着红油的肥嫩鱼片,加上那刺鼻的辛辣气味,他快扭过头,抬手掩住双唇,还不受控制的干哕了两下。
“祈宝没事吧?来赶紧喝茶缓解一下。”
池溪也不逗他了,赶紧把筷子收了回来,一边帮他拍背,一边把煮好的陈皮山楂水递给他,缓解一些恶心的症状。
喝了小半杯酸酸甜甜的山楂水,他这才算勉强缓过来。
这一会儿祈以安也不闹着要吃肉了,甚至为了不闻见这股荤腥味。
他主动挪到了池溪对面的位置上。
这也是这小崽子在一起之后,第一次不粘着池溪,还离得那么远。
池溪哭笑不得的看着对面对她避之不及的小崽子,生无可恋的小口小口喝着小米粥。
总有种自己在虐待这小崽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