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大概是這麼久以來我們最纏綿的一個吻,在賓館的單人床上,在同一張被子下面。
我的手在他身上作亂,因為貼得緊,余柏言的身體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我再清楚不過。
他在克制,但這在我看來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我拉住他的手,迫使他撫摸我,我對他說:"別裝了。"
我是了解他的﹣﹣至少在那一刻。
他和我一樣渴望發生些什麼,那一刻無關於對象是誰,只是被撩起了欲望。
男人嘛,我們彼此了解的。
在我跟余柏言這場遊戲剛開始的那段日子裡,我始終不是很在意他把我當成了誰。
卓凡也好,卓越也罷,都無所謂。
那個時候我沉浸在遊戲本身帶來的快感中,壓根兒沒想那麼多。
甚至於,我總是覺得他要是把我當成我哥的替身,
那這場遊戲會更好玩。
可後來我不這麼想了。
在跟余柏言日復一日的交往中,我開始對這個人有了獨占欲,尤其當我哥自以為是的開始給我"上課"。
他越是阻攔我,我就越是想往前沖。
我想衝到他前面,搶在他前面和余柏言發生關係。而當我和余柏言身體相貼的這一刻,在他的手終於不再需要我強迫也開始不受控地撫摸我時,我人生第一次鄭重其事地向他確認:"你知道誰在和你上床嗎?"
那會兒,余柏言已經被我釣上了鉤,他那裡鼓鼓囊囊的,感覺牛仔褲都快包不住那團火。
我躺在他身下,在他準備俯身吻我脖子的時候,雙手抵住了他。
"你知道誰在和你上床吧?"我說,"不是卓越。"余柏言皺了下眉,"嘖"了一聲,隨後傾身湊到了我耳邊:"別掃興。"
他呼出的熱氣讓我著了火,笨拙地解開了他牛仔褲的腰帶。
我說:"我是卓凡。"
"我知道。"余柏言的手已經伸進了我身上僅剩的一條內褲里,"只有你幹得出來這種事。"
我不明所以,向他求證:"只有我會勾引你?"
"只有我這麼騷?"
"只有我會給你口交嗎?"
余柏言一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魚一樣
滑到他胯下,拉下他的褲子,準備含上去。
余柏言卻一把按住了我:"不行。"
他說:"髒。"
我什麼時候嫌過他髒,別說這會兒了,他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做。
可余柏言還是拉我起來,拽著我進了浴室。
快捷賓館的浴室也簡陋。
後來的那些年裡,我們倆條件都好了很多,也再沒住過這樣的小破賓館,我們在五星級酒店的浴缸里做愛,在三十幾層的落地窗旁接吻。
可仔細想想,最值得我回味的還是十八歲這年在又舊又小的賓館裡做的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