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是住在宫中,但身份却依旧是臣子,至少不能明面上就那么跟着皇帝走进殿里,对外影响不好。
秦铎也是希望朝廷欣欣向荣,力气往一处使的,怎么可能自己去做那个打破规矩的人。
于是他按照臣子的礼节,在文渊门门外等候。
此时的文渊门外,已经有了不少文官在等候,原来的吏部给事中,也就是现在的工部侍郎周书易,被几个人簇拥在中央,好像是众人在安慰他一样。
秦铎也只瞥了一眼,没在意,正要找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忽然周书易从人群中出来,高高在上打量着秦铎也,不屑地冷哼一声。
秦铎也:“?”
他听见周书易凉飕飕的讥讽:“靠着一身媚上之术,求得一官半职,文大人,天下士人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哦,来找茬的。
秦铎也故作惊讶地拂了拂衣袖,轻声,似是自语:“咦?什么脏东西?”
周书易:“。。。。。。???”
这还是那个原来几句话打不出一个屁的懦弱谏官吗?
周书易被秦铎也这副轻飘飘的态度惹怒了,他恶狠狠瞪了秦铎也一眼,猛地向秦铎也的方向迈了一大步,正准备说些什么。
这时,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老天,几位大人要打架吗?没想到今日朝会之前竟然能被爷看到这么有趣的景儿。”
一听这口头禅,秦铎也就知道是谁来了。
慎刑司抚司,范钧。
他回头,看到那个癫癫的年轻人抄着手,似乎是要看戏。
周书易动作一顿,看见范钧,似是不屑一般,淡淡吐了句“晦气”,不再跟秦铎也争执,转身回了他原本的小团体里。
秦铎也顺势望过去,看见那边的一堆人,好像一下子就将脖子梗起来了,像突然被高贵的雀鸟附身了一般。
他又看看范钧。
范钧倒是一下子乐出来:“他们士族啊,一贯看不起爷这等粗人,这下倒好,有你陪着爷了。”
范钧又戳了戳秦铎也:“陛下登基后,你还是第一个活着从慎刑司中走出来的人。”
。。。。。。什么意思?
秦铎也心头泛起淡淡的疑惑,没等他问,宫内五更天的钟声就遥遥敲响了。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昏暗的天色先是逐渐变浅,接着红日便缓缓升起。
这会入了秋,天亮起的时间越来越晚。
他们列着队,依次迈过文渊门,走进无极殿中。
秦铎也抬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果然,秦玄枵又在看着自己,这回,秦铎也没有翻白眼,他对着秦玄枵,笑了一下。
龙椅上,秦玄枵猝不及防对上笑容,愣了片刻,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平复下来,指尖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
心痒痒的。
朝会照常进行,秋狝的大部分事宜已经定下来了,后续只需要推进就好。
大司农上奏,说根据司天监的降雨预测,他已经将政事安排了下去,让司农部的官员通知百姓,注意秋收的农田和庄稼不要被雨浸湿泡烂,估计这会,文牒已经分到各个县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