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此信任此獠,安禄山这胡种贱种杂种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或许自己近年有些懈怠政务,沉迷酒色,让一些人生出不臣之心了。
真忘了朕当年是如何御极天下,如何开创开元盛世的了?
朕虽年迈,可还没有死呢!
真当朕提不动刀了?
不过自己确实有失误,以为自己可以压住节度使,后世子孙便也可以压住节度使。
以至于在自己死后,安禄山便起兵反叛。
“都是朕的错啊!”
李隆基痛心疾首道。
还有那藩镇,或许真的过于势大了,集财权,兵权,政权于一身,俨然已是国中之国,何况还有许多如安禄山、史思明那样的胡人出生的节度使,谁能保证这些蛮夷对大唐的忠诚?
蛮夷就是蛮夷,就算久沐华夏文风,也改变不了其狼子野心!
越想李隆基越害怕,深感当年放权给节度使是个错误,如今节度使做大,俨然已经是土皇帝般的存在,必须想办法限制节度使了,安禄山已经伏诛,但那狼心狗肺的史思明也必须死!
然后想了想朝中的异族将领,哥舒翰,突厥人。
高仙芝,高句丽人。
李光弼,契丹人。
史思明,突厥人。
安禄山,胡人。
不知不觉,朝中已经有这么多位高权重的异族将领了。
李隆基越想越心寒,削藩,必须削藩!
这节度使制度简直遗祸万年,必须加以限制甚至废除!
念及此处,李隆基起身,郑重对一旁侍候的高力士道:“力士,宣正三品以上官员来宣政殿商讨国事!”
高力士看着仿佛回到年轻时励精图治的李隆基,热泪盈眶回道:“臣遵旨!”
便转身走出花萼相辉楼。
……
大清
康熙时期
北京,紫禁城,南书房
夜色深沉,南书房内烛光闪烁,映照出康熙帝密布麻子的脸庞。
他手持一卷史书,目光却时而投向窗外深邃的夜空,看着天幕。
一旁,几位大臣或站或坐,皆神情肃穆,屏息以待,不敢有丝毫懈怠。
“朕观这天幕所言,不禁感慨万千。”康熙帝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感慨。
“想当年,朕削弱议政王大臣会议,改八旗,平三藩,收兵权之难,历历在目。今日听天幕所述,方知赵匡胤当年结束五代乱世,是何等不易。”
大臣们闻言,皆面露凝重之色。纳兰明珠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皇上所言极是。臣等虽未亲身经历五代之乱,但从史书中亦能体会到彼时之艰难。骄兵悍勇,目无天子,肆意袭杀上官。更有逆贼安重荣喊出大逆不道之言,简直有违天道!赵匡胤能一统天下,终结乱世,实乃一代英雄。”
“纳兰爱卿所言虽有其理,却未尽其要。”
康熙帝轻轻摇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历史的尘埃。
“朕观五代之乱,藩镇割据之本,实乃兵权之祸。而兵权之祸,又非将领之过,实乃兵卒之心利益熏心,目无尊长。此点,朕从天幕所言中深有体会。
陈廷敬闻言,眉头微皱,思忖答道:“皇上圣明。臣以为,五代之乱,民心向背,实乃因朝廷腐败,民生凋敝,因而百姓只得投军自保。而节度使趁机拥兵自重,以重利讨好兵卒,不服中央号令所致,兵将合作,自然便可无视朝廷。
这也是宋朝之所以行兵将分离之策的原因。
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则无叛将矣。
赵匡胤能结束五代之乱,实乃洞察此中奥秘,以计离间兵将,让兵卒脱离将领掌控,最后以杯酒释兵权之策安抚将领,使其被迫卸甲归田。”
“陈爱卿所言甚是,这也是朕之所以要改八旗,重皇子的原因。前明建文帝无道,自有明成祖取而代之,左右肉都是烂在自家锅里,我大清宗室难道还不如前明?”康熙帝点头赞许,话锋一转道:
“赵匡胤此举,虽看似简单,实则大智若愚。他深知兵卒之心,已不在朝廷,而在利益。故而以富贵安抚将领,以重利离间兵卒,使其心向朝廷,从而收拢兵权,一统天下。”
说到这里,康熙帝语气突然变得深沉:“然而,朕当年平三藩之乱,收兵权之难,却远非赵匡胤所能比拟。三藩之兵,皆骁勇善战,且久经沙场,与叛军之间情谊深厚,又举反清复明的的大旗,汉人遗民皆是心向往之。
朕若贸然行事,必激起大变。故而,朕只能步步为营,以智取胜。先以恩德笼络人心,再以雷霆手段收复失地,最终方得平息叛乱。”
“陛下圣明!”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清有陛下,真乃万民之福啊!”
“……”
大臣们闻言,皆面露敬佩之色。他们深知陛下平三藩之乱的艰难,此刻听其一番讲述,更觉其英明神武,深不可测,纳头便拜。
“朕观今日之天下,虽已太平,然隐患犹存。”
康熙帝目光深邃,幽幽道:“朕希望尔等能时刻警醒,勿忘历史教训。只有如此,方能保我大清万世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