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是真高兴,她最为担忧的疫症解决了,连瑞王都解决了,等于解决了半个宣平之乱;温府人人都在,还各个平步青云;她同裴宥终于跨过那道鸿沟,并肩站在了一起。
一眼望去,前路宽广辽阔,仿佛再不会有什么能扰乱他们的困难了。
“二哥哥该不会……”温凝抽了口气,又止住了话势。
她喝了酒,但脑子清醒着呢。
不会不会,二哥哥答应过她替她保密的,不会私自对裴宥说。
“该不会什么?”裴宥只当她是喝过酒,话多,攥了她的五指在手心:“二哥的脑子,屈居兵部管理户籍,有些浪费而已。”
“你想让他……”
“嗯。”
显然不太想与她聊公事。
温凝也便不多问。
夜幕早至,由正厅回香缇苑的路上,点了不少灯。灯火照着裴宥,地上就有一团黑色的影子。温凝拉着他的手,晃着身子喜滋滋地踩他的影子。
裴宥由着她,只低声问:“此番不是用自己的功劳挣的诰命,可觉委屈?”
委屈?
温凝眨眨眼:“没啊。”
裴宥一直没有暴露她去过岭南的事,也没提“丛树”来自她的药坊,只说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药商馈赠。
可这有什么委屈的?
她也不愿自己那般高调地暴露于人前。而且,她能有那批“丛树”,全靠神佛保佑吧!就如她的重生一般,是白白赚来的。
她可没想过靠这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功劳为她挣得名利。
“你当时的那车药材,便已救了数百人的性命。”
那也是顺道而已……她其实没有那么无私,若不是温阑和何鸾在那里,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有那个勇气做同样的事情。
真正无私,大义的,原本就是裴宥不是吗?
是他请缨去了岭南,是他将“丛树”悄无声息地运到了岭南,是他冒着触犯律例的危险为岭南的百姓送去军粮。
本就是他的功劳,却封了她一个诰命。
是她占了便宜呀。
温凝仰着脑袋看灯烛下眉目出尘的男人,为何以前就没发现呢?
除了外表好看,他的一颗心,也那样好看呢。
“裴宥。”温凝拽了拽他的手。
裴宥回头,她仰着脸,点了点自己的唇。
红唇明艳,且娇且柔。
裴宥眸色沉了沉:“别闹。”
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诶……不想亲就不亲,别走那么快啊……”
“等等……”温凝喝了酒,可脑子还没坏,这走的路,不对吧?
裴宥却好似比她还熟悉自己家的院子似的,三五下便绕至一处阴暗角落,不待她反应,手已经被扣在墙壁上,人也随之抵上来。
“想亲?”一个眨眼而已,他便又似妖孽俯身,刚刚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了无踪迹,掌着她的后脑俯身下来,“此处无人。”
自可亲个够。
一个“唔”的音节才发出一半,便没了声响。
院落无光的角落里,无人注意到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愈渐紧密。
秋日净凉的夜晚,空气中却泅起黏腻的热意。
好半晌,角落里响起男子略沙哑的声音:“明日收拾收拾,回国公府?”
姑娘似乎有些迷茫:“嗯?”
“总不能在岳丈眼皮子底下……”一声轻笑,在姑娘耳边低语,“夜夜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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