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的时候,谢珩却攥紧了手中的刀子。
那么用力,连青筋都根根毕现。
“你知道,我承担着这么大的压力,集团太庞大,我需要一个能帮得上我的人。”
“程慈,别让我为难。”
头剧烈地疼痛,眼前又出现幻觉了。
我看到自己端起红酒,泼到谢珩脸上,然后是黑松露煎鹅肝,餐后甜点。。。。。。
我看见自己胡乱地抓起一把东西来,投掷在谢珩身上,打碎了他所有的伪装。
但是现实中我没有。
我要做一个情绪稳定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OK,拜拜。
然后转身离开。
我躺在床上,用小刀划开了自己的手。
因为失血过多,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我的眼前闪过许许多多的,自己没有去过的风景。
闪过我的学术理想。我想起来,硕导曾经说过,程慈,在这个细分领域深耕下去,你会成为专家权威的。
我想起来,妈妈临终前不舍的眼神,她攥紧我的手嘱咐,好好活下去,我的宝贝。
爸爸跳楼前,发出了最后一条短信。
他告诉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爱我。
世界那么好,我不要被眼前的困境打倒。
奇迹一样的,我打了急救电话,处理好手上的伤口,收拾好心情,去主持了爸爸的葬礼。
就是在那一天,我梦寐以求的大学发来了博士录取通知书。
或许这就是,自助者人恒助之。
程砚和谢珩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连我手上的伤都不曾发觉。
而现在,周斯越轻轻摸着我手上的那道伤痕,静静地坐在车里,听我讲完了一切。
“程慈才不古怪呢,也不是神经病。你只是没有那么幸运,遇见了不够善良的人。”
他望着我的眼神很认真。
我心里的仓皇失措被他妥善包裹起来。
我本来不想哭的,真的,是阳光太好了,照得人眼睛疼。
面对这么耀眼的周斯越,我的眼泪忽然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