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鸢自然是不愿向程娇道歉的,她还想说什么,但被平清王妃冷冷扫了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她咬了咬唇,张了张嘴,终于是将这事情认下来,有些不情不愿道:“先前是我一时冲动,对不住了。”
程娇虽然不惧平清王妃为难,却也不想与她撕破脸结仇,于是也顺势下坡,道:“我也有不是的地方,也对不住百里娘子,还望百里娘子勿怪。”
双方道了歉,此事便算是揭过了,再也不提什么自罚三杯的事情。
平清王妃问了程娇几句话,然后便放她离开了。
程娇一走,百里鸢便气得抓起案几上的一只茶盏就要往地上摔,平清王妃扫了她一眼,她的停下了动作。
“姑母,就这样放过那程六娘?她今日这模样,显然就没有将姑母您放在眼里!”
她姑母可是王妃,程娇竟敢这般不敬!
“不将我放在眼里又如何?”平清王妃脸色冷淡,“难不成你不知,她今时不同往日了。”
“旁人做继母,那都是继子继女在继母手下讨生活,我同样也是做继母,还是堂堂王妃,却也需得敬着着继子。”
在阳长公主面前、在陛下面前,她势必是要低头的,谢琅的事情她也不敢多管,战战兢兢多年,这才能安安稳稳地做她的王妃。
“你信不信,阳长公主可以让我在她面前下跪磕头。”平清王妃说到这里的时候,死死地咬紧牙关。
她心中是有恨的,是有不甘不满的,可还能如何?
人家是皇族,是陛下,是手握重兵的镇国长公主。
她除了隐忍还能如何?
“可是姑母,长公主向来不喜三表兄,也不喜这程六娘。。。。。。”
“他们到底是亲母子,便是如今不喜,焉知日后不会后悔,到时候清算下来,我自然是讨不到好。”
别人都见她风光,却也不知她内里的难处与隐忍。
“程六娘我是知道些的,她的性子确实不温良贤淑,但不招惹她,她就不会惹是生非,你惹她做什么?”
平清王妃静静地看着百里鸢,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微凝,问她:“难道你还挂记着三郎?”
“没有!”百里鸢险些跳起来了,手心瞬间浸染薄汗,她忙是跪下为自己辩解,“姑母,阿鸢没有,阿鸢都要与四表兄定亲了,如何还会挂记三表兄?”
“阿鸢也没有为难那程六娘,阿鸢只是为了表妹不平啊!”
“表妹多中意那萧二郎,却被程三娘这个农家出来的女子抢了郎君,阿鸢只是看不过眼,想教训教训程三娘而已!”
“只是谁知程六娘突然跳出来了,这才与她对上了。”
百里鸢的心也是怦怦跳个不停,心中暗暗庆幸她只是和程姝闹起来,而不是直接对上程娇,若不然这位姑母定然会厌恶上她的。
她是姑母的侄女不错,可姑母是绝对不准许亲儿子娶一个心里有别的郎君的女郎为妻。
“姑母,阿鸢是绝对不敢有不该有的心思的。”
“快起来。”平清王妃心头一松,面上的表情总算是好一些的,让她起来,“别总是跪来跪去的,我是你姑母,无需这般见外。”
百里鸢只是笑笑,将心头那些不甘不平压下,心头一片冷然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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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得了程娇已经离开的消息,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寿山道:“郎君不必担心,六娘子聪慧着呢,想欺负到她头上的,可没几个能占到便宜的。”
“确实,心眼挺小的。”想起百里鸢落水的事情,谢琅忽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