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占有欲,是很强的。
李朝朝包容地看着她:“殿下,你以后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不会再这样想了。”
安乐摇头,“你错了,满满,变得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可我即便成亲,你在我心里,也是很重要的啊。”李朝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安乐彻底放下。
这些年,安乐每次哭,哪次不是因为李朝朝?
“满满,我要的是你全心全意。”
那天,安乐离开前,留下这样一句话。
当夜,天际疏星,夜色深深。
李朝朝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看不见身影的人,隐在雾里,她怎么追,都追不上。
梦里,她一直哭,一直哭。
哭到快要晕厥,那人身影飘渺,声音虚无。
似是叹息。
“快些回去吧,以后,莫在来了。”那人声音冷冷,毫无人情之味。
李朝朝被唤醒,睁眼,是赵承瑾担忧的面容。
“娘子,是不是做噩梦了,流了好多冷汗啊。”他轻轻拿着手帕,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
李朝朝下意识抱着他,眼里染过一丝迷蒙。
她到底……
罢了,只是梦。
日子过得安逸,她想在这个时代,多做些有用的事情。
租了城南一个院子,修缮成学堂,免费供应女孩儿们上学。
一开始,没有人送女孩来。
李朝朝想了个办法,在京中贴了个帖子:“凡是在城南胡同街街尾女子学堂入学女娃,年满五岁者,可领一袋米面。”
这样,家里穷,吃不上饭的,便将孩子送来。
李朝朝怕那些人只让孩子上一两天,领了东西便不让来了,又让孩子们回家说,凡是在那里上满三个月者,可领五斤猪肉,一条肥鱼。
就这样,李朝朝这个学堂办了下来。
她找了官府做了批文,交了不少银子。
一玉同她一起,做起了夫女。
赵承瑾对她的作为,很是支持。
甚至,有时休沐,去帮忙教导孩子们。
时间一久,那些女孩儿的父母问能不能收家中儿子,李朝朝告诉他们,京中男子学堂不少,然女子学堂,只她一家,若教了男孩们,那些女娃的名额会被占据。
而那些父母不知是不是说好了,威胁李朝朝,若不让他们的儿子上学,那女儿们也别到她的女子学堂上学了。
李朝朝听了很心痛,她教这些可爱的孩子们时,见到她们一个个穿着补丁的衣服,眼里怯怯的目光,心中就难受的厉害。
没有办法,李朝朝告诉他们。
“请诸位等一等,我可以再建一个学堂,供你们的儿子学习,不过,前提条件是你们的女儿必须读书,否则那些男孩儿一律不准入学。”李朝朝一退再退,只是她没想到,自己退一步,那些女孩儿们就陷入水深火热。
那些人的儿子入了学,一开始女孩们欢欢喜喜来了学堂,后来没几天就推说,身子不适,或是不想来上学了……
女子学院的孩子,寥寥无几。
男子学堂里,那些男孩说:“姐姐妹妹来上学,家里活没人做了,我爹娘那么辛苦,她们在家里,还能做饭洗衣。”
李朝朝气得病倒,将男子学堂关了,轰了他们回家。
她该做好心理准备,凡事开头难。
李朝朝心口疼,看了大夫,喝了几天药。
赵承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知怎么宽慰,便每日变着花样为她做好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初三这天,礼部有急事商榷,赵承瑾早早便出了门。
午时三刻的时候,李朝朝在家用饭。
管家来报,说是赵承瑾乡下表姑携儿子来看望,还带了两只土鸡,一兜土鸡蛋。
李朝朝病还未好,当即放下碗筷,命管家到厨房吩咐,再做几个菜来。